,试探着问“睡着了吗?”
身边传来很轻的回应。
秦照照索性翻了个身屈肘枕在榻上,上半身支起来在黑暗中不知道看哪,深深叹气,怨念“我睡不着。”
身边人伸手将她捞进怀里,背对着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幽幽“阿照,你在邀请我做点什么吗?”
和姒郁相触的身上每一寸地方都被温热覆盖,他身上那种宁神作用很强的味道强势又不容拒绝占据了空气中仅剩的缝隙,一点点填满和秦照照的距离。
秦照照脑子里一点情欲色彩都没有,全是文益告诉她多让姒郁睡觉这件事,她满脑子苦大仇深直接忽略那句话“你是不是睡不着?”
抱住她的人微微一僵。
“有一点。”姒郁将手里的人抱紧了些,面不改色“阿照很软。”
他的小夫人全身上下都又香又软,有种让他迷恋的致命吸引力。
所以,还是不要转过来,阿照。
温度顺着一层轻薄寝衣传递,秦照照后知后觉整个人都在对方臂弯里,伸手就能摸到光滑墨发,她重新闭上眼突然有刹那恍惚。
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檀木沉香无声无息散开,室内陷入无边安静。
秦照照一睁眼的时候窗外一缕淡金色阳光透了进来,刚好照在地上细口短颈描金瓶上。瓶子里插着束淡粉色桃枝,应该是折下来不久,花瓣舒展。
真·日上三竿。
她脑子还迷糊,又闭上眼蜷了蜷身子,然后伸懒腰,把堆在身边的被子往下一踢。
一声闷响。
踢完秦照照就反应过来,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一秒钟不到就鲤鱼打挺坐起来,紧张往下看。
榻下人沉默了一瞬,可能也没太清醒,一半墨发勾缠在深青色层层叠叠纱帐上一半铺散在地上,浅色眸子带着烟雨后雾气群山遮掩的朦胧,那身月白寝衣领口微开,料子柔软舒适。
顺着领口依稀可见一线玉色。
美色在前,秦照照却心虚地往里退了半个身子,脚趾头都不安地动了动,心里泪流满面“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一个人睡惯了,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大活人。
救命啊啊啊啊我死定了我刚才做了什么!
秦照照面部表情绝望。
姒郁没起身,顺着刚刚的姿势改为跪卧在榻边,手搭在榻上。他并不在意这样一个几乎是单膝下跪的姿势,只是轻而缓眯了眯眼——这样做的时候眼弧就被拉的格外长,无端有种勾人的靡丽感,和殷红鼻尖痣一起添了种和往日温柔截然不同的妖治。
刚醒,他声音低哑眼尾带一点薄红“阿照,你胆子变得很大。”
像一只变态大妖精,专门蛊惑人心挖人心肝。
秦照照差点招架不住,她已经后退到后背贴紧冰凉墙面的地方,退无可退,只能哭丧着脸“要不你先上来再把我踹下去?”
姒郁动作一顿,好笑“阿照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收回那种过于明晃晃的视线,折了折袖子轻挑唇角,眼里有细碎光亮“阿照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秦照照呆滞。
她脑子一轰整个人从头顶一直绯红到脚底,淡粉色的指甲壳都好似变了颜色。
片刻姒郁好心补充“不急,阿照可以省点力气。”
出城的路上。
长岭牵马在街上走是件很常见的事情,加上秦照照换了件深色利索男装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
裘五牵着匹马跟在秦照照后头,瞧见她脸上就没下去的颜色抬头望天,纳闷“这天虽然没什么风儿也不热啊。”
秦照照没上马,在底下闷头一个劲儿走,时不时用手扇扇脸上的燥热,她生硬转移话题“你知道长岭杜觉吗?”
才被裘七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