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白“……”
衙役嘴角齐齐一抽“……”
又来了,就知道流程是这样。
金叶是大桂婶家的二女儿,性子爽利泼辣,因为家里有几亩地眼光高,到现在还没议亲事,不知怎地看上了秦照照这个俊秀县太爷,时不时在街上哪个角落冒出来娇滴滴冲秦照照抽筋似的抛媚眼。
吓得秦照照几天不敢出门,围在身边打下手的比平时多了足足一倍人。
也就是一个变成俩。
好歹把大桂婶恭恭敬敬送出去了,秦照照从咯吱作响竹木凳子上站起来边叹气边伸了个懒腰,语气心酸“走吧,去大桂婶家看看?”
白老大额上冷汗登时就下来了,他把手里棍子杵了杵地,幽怨“这个月大桂婶家的鸡都丢了十来次了。”
阿树对上次去大桂婶家记忆犹新,心有余悸摸了摸胸口,犹豫“还去啊,明日那只鸡一准自个儿跑回窝。”
元参顶了个师爷的名称,眼光长远,他穿着灰布长衫身子清瘦,略显担忧地看了眼随时要塌下来的屋顶,深沉“再不接点活下次下雨衙门就要被淹了。”
这话简直说到秦照照心坎上,她用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目光看自己师爷,冲另外两个恨铁不成钢“听听我们光辉伟大元师爷的话,这月你俩是不想要俸禄了吗?”
这些鸡毛蒜皮东边西边扯皮的事一大堆,要是都觉得是小事县太爷也没啥用了,虽然秦照照实在不知道闻子簌为啥要在村里面给她设个不伦不类的衙门。
话说村里头管事的不应该是村长吗?
元参抿了抿唇。
白老大和阿树唉声叹气在前面带路,帽子都是歪的。
秦照照把手背在身后,想到金叶浑身一抖。
她开始苦恼该怎么委婉拒了为她过分操心的大桂婶,难不成直接说自己不行?
大桂婶家住在村头东边,靠着进村的地方,一共三间屋子挨在一块儿,后院养着二十来只鸡还有两头牛,一两里远的地方还有几亩地,在清水村已经是顶顶体面的人家。
她家三个女人顶了半边天,大女儿金宝和女婿住一间屋子,二女儿一间,大桂婶夫妇一间。
秦照照来了太多次,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后院鸡舍,她带着人壮着胆子鬼鬼祟祟在门口望了望,确定金叶不在屋子里舒了口气,轻咳两声挺直背走了进去。
元参看着她那小心翼翼样子扶额。
白老大和阿树心眼没那么多,到了就往里冲,吵吵嚷嚷“大桂婶,县太爷来帮你找鸡了!”
找鸡。
秦照照脚一滑手忙脚乱抓住门槛,头顶两条黑线冒了出来。
大桂婶兜着一兜土豆从后屋出来,把东西搁在地上,得逞一样眯了眯眼睛“秦大人快进来,鸡窝在后头。”
能不知道鸡窝在后头吗,鸡窝最近的那间屋子就是金叶的。
秦照照深吸一口气,感受到新鲜空气洗礼,浑身充满了干劲,豪迈一挥手“走,进去!”
片刻后秦照照蹲在一地鸡毛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她伸手扒拉堆在一起的枯稻草,看见下面一堆干涸的红色血迹。
阿树和白老大有样学样,三个脑袋凑在一块,他俩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呵呵也跟着拨弄了两下枯草叶子,还找着一颗鸡蛋。
“欸,这怎么碎了一颗?”阿树神色费解。
白老大抢着回答“一准是鸡母不小心弄碎的。”
元参站在一边,远远看着大桂婶家的后门木栅栏,面色不太好看。
秦照照起身后退了两步靠近元参,压低了声音“你不觉得院子里很奇怪吗?”
这一片垫鸡窝的稻草翻了起来,还有一颗被踩烂的鸡蛋。
按常理来说鸡窝里的鸡蛋应该不会碎。
元参沉默片刻,蔼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