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1 / 2)

挡住亮光的身影挪开,屋里传出模糊的人声,随后,门开了,一个并不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前,手里垂握着一把菜刀,看向院子外的桑久璘,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

桑久璘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木面具,突然觉得自己不像个好人,但也没有扯下面具,只是斟酌一下,才答道:“过路的,下了雨,天又黑了,想找个地方投宿。”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看看桑久璘又看看马,带着几分抗拒:“家里屋子小,没空屋,住不下,你去别处看看。”

桑久璘不好硬闯,只好问道:“那麻烦你指点一下,你们村里哪家能住?”

男人伸长脖子,往村里看了看,哪家能住?

可以说根本没有,这个村子也就六七户人家,村里才二十来人,也不富裕,加上距荆琼其实不远,附近还有个镇子,来这个村子的外人一年也难见到两回,更别提投宿,是以,整个村子都没空屋,甚至都没有多余的铺盖。

往年只有春末秋初,会有小行商途经此处,赶着驴车,去深山收收草药皮货,也会来这儿做点生意,但这里算是无崖山外围,似这样子的小村子颇多,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也因此,就连盗匪,税卒都很少来此地,也不怪这男人如此警惕。

可这男人警惕,村里其它人不警惕吗?把其他村人吵起来也不合适。

这方圆十里,就这一处村落,加上山路崎岖,外人不甚熟悉,别说晚上,就算白天也可能迷在山里,而现在夜深露重,把人挡在外面也不太好。

于是,男人走出屋子,打开稀疏的木篱笆门:“你进来吧,屋里就灶房有空,可以遮遮风雨,你要是有什么歹念,别怪我手里的刀不客气!”

桑久璘手摸上了披风下腰间的剑,没说什么话,人家只是警告,而且是自己有求于人,没必要武力威慑,弄得自己像个坏人。

整个木篱笆围着的院子不大,左侧有间小房子,窗很小,门上有把锁,右侧是一小片才冒出嫩苗的菜地,正对面是一排两间屋子。

“多谢。”桑久璘道了声谢,准备牵马进院子。

“唉唉,马不能进。”男人拦道。

“啊?”桑久璘看了看菜地,明白了,“哦,好。”找了较粗的篱笆桩将燃云拴住,想了想,又将帐篷布披在了燃云身上,防寒保暖,最后又捋了捋马首上的雨水,拧了拧马鬃。

之前下雨时,桑久璘披上了帐篷布,不仅给自己遮了雨,也遮住了燃云,因此燃云只有头部淋了雨,还有马蹄四肢略有雨水,但此时别说擦洗,就连草料桑久璘都弄不来,只能等明早再说。

桑久璘抽出手帕擦了擦手,才拿好包袱,随男人进院子。

“不知大哥怎么称呼?”桑久璘犹豫了一下,主动问道。

“我们这一村的人都姓胡,叫我四柱就行了。”胡四柱把桑久璘带进屋子,说道,“兄弟,坐,家里就有口热汤。”然后招呼屋子里的妇人,“三娣儿,去盛碗汤来给,给这弟兄,”并问,“你叫个什么名儿?”

进屋后,胡四柱招呼着桑久璘,不过还是没放下手里的刀。

“我姓云,行九,大哥叫我老九就行。”桑久璘边说边打量这屋子。这乡野村庄,不适合文绉绉的称呼,小九的话显得太嫩,所以桑久璘这样说。

“老九……”胡四柱借着屋子里昏暗的油灯仔细看了看桑久璘脸上的木面具,又发现了披风下露出的剑柄,心头一怯,强撑着让桑久璘入座,“坐,坐下说。”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桑久璘是这么想的,但没有开口,坐在了屋子里惟一的桌子旁,看着胡四柱坐到对面,手有些抖的拿起桌上已经没什么热气的半碗汤,吨吨两口喝下肚。

这屋子着实简陋,还很是空旷,桑久璘面前的这张桌子,借着桌子上昏黄的油灯,看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