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是要解决的:于私,枪从小伺候桑久璘,就此一蹶不振,桑久璘于心不忍;于公,桑久璘放任枪不管,会使身边人离心。于公于私,桑久璘都不得不管。
可想管也不是那么好管的,刀剑弓枪一起长大,一起训练,又一同服侍桑久璘,或许偶有争执矛盾,但更似兄弟亲人,他们苦劝月余都未能奏效,桑久璘总不能用公子身份,强令枪振作吧?
不过,桑久璘素有急智,很快想到了可堪一试的办法,带着刀剑弓去找枪。
刀剑弓枪因是桑久璘的近身小厮,独居一处小院落,此时桑久璘未发话,枪仍居于此处。
此时的枪,便独坐树下,神情颓废,有些邋遢。
“枪,公子到了。”先一步进入院子的弓对枪说道。
枪愣了一下,连忙起身,向刚迈进院子的桑久璘行礼:“枪拜见公子。”
“何必多礼,”桑久璘挥挥手让枪起身,道,“我来看看你。”
“多谢公子关心。”如今的枪变得拘束许多。
示意刀去搬把椅子,桑久璘则找了理由,切入主题:“枪,你可想好,今后去哪?”
枪是因公而废,桑家自会妥善安置,鉴于枪的情况,有几处岗位可选,最不济每月供给一定银钱供养,也可以留在桑久璘身边,但原本以小厮为名的护卫便成了真小厮,有许多场合也不便带枪前去。
这句询问,听在枪耳中,自然而然成了嫌弃,遂露出苦笑,道:“而今枪乃一介废人,随公子安排。”
桑久璘等的就“废人”一词,坐在刀搬来的椅子上,眉头一挑:“废人?你可如何才是真正的废人?”
“而今枪仍不算废人吗?”哪怕心灰意冷,枪仍忍不住反问。
“刀,剑,按住他。”桑久璘手指枪,又瞟弓一眼,“弓,拔剑。”
刀剑弓俱足一愣,随后沉默照做。
“真正的废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腿不能跑,耳不能闻,目不能视,鼻不能嗅,口不能言,四肢俱废,五感全失,你可要试上一试?”
此话一出,刀剑弓枪全部愣住,枪更是不敢开口,以他们熟知的桑久璘为人,不会如此残忍,但以桑久璘异想天开的性子,又未必做不出这种事,桑久璘可以不看。
“如此,你可还想做废人?”要劝的,刀剑弓皆尽劝过,好话说尽,也不见管用,因此,桑久璘决定下猛药。
枪被问住了,但若再说自己是废人,导致自己真被废了怎么办?枪迟疑一下,干脆跪地求饶:“公子,枪知错。”
桑久璘也不管枪是真知错,还只是被吓住了,直接教育道:“若你这个只废了内力,还身强体壮,正值青年的人算是废人,那天下那么多没习过武的百姓算什么?”
“公子…教训得是。”枪俯首,听进去了些。
“身还未废,心却残了,你便连那些普通百姓都不如,”桑久璘继续道,“再有下次,我便废了你的身,看能不能医好你的心,可听明白了?”
“枪不敢。”这些话,枪全听进去了,“多谢公子开解。”
“行了,起来吧。”桑久璘挥挥手,看向枪,认真道:“你是不能为本公子效力了,你儿子还可以,有心思烦这些,还不如快些娶妻生子,教养出几个好儿子来。”
枪不能再跟在桑久璘身边办事已成事实,内力尽废亦无可挽回,若无目标,枪迟早还会陷入自怨自艾之中,所以桑久璘只能给枪再找个目标。
但枪除了武功不错,也就厨艺拿得出手,总不能支持他去做个厨子吧?不是不行,只是厨子仍算贱业,弥补不了枪的心里落差,再说这个时代,子承父业乃常事,等生了孩子再养大,多少年都过去了,还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是,公子,枪领命。”
劝服了枪,桑久璘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