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大将军!”五名大臣齐声拜道。
“诸公无需多礼,快进来吧。”赵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掀开门帘,只见赵泉披头散发,躺在卧榻之上。身边一名年方二九的佳人正在小心翼翼地一口口喂他粥喝。
光禄大夫刘思满头的白发,年纪已有六旬,是朝中少有的没有去长安的大臣,一见此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将军好兴致,如今洛阳危如累卵,却还高卧家中享齐人之福啊。”
一听刘思话中带着讥讽,汾阳侯刘敏立刻反唇相讥道“大将军为国操劳,前日一战,连自己的儿子都赔进去了。此刻刚刚苏醒,君武兄(刘思)为何如此绝情?”
“好了,都别吵了。”赵泉刚刚醒来,精神还十分的萎靡,吩咐瑶姬道“你去给诸位大臣拿几个坐垫,再沏几杯茶来。”
没等瑶姬答应,众人便已屈膝坐下。
“大将军不必多礼,我等此来,一是为了探望大将军病情,二是想问战局究竟如何了?”
刘思一开口就不客气,此刻说话更是直截了当。
“多谢诸公探视,我虽昏迷了几天,不过是因为操劳过度。如今休息片刻,便会康复的。至于战局么,诸公大可直接问刘、丁、傅诸将。这几日来,他们都在城头上,战局要比我清楚的多。”
刘思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接着道“大将军鸿福齐天,既然身体康健,那我等也就放心多了,可这几日我问下来,诸将要么是闭门不答,要么就是闪烁其词。连城头都不让我们上,三日前那次偷营究竟胜了还是败了,请大将军直言,也好让我等心里有个底。”
“败了,彻底败了。”
一听赵泉毫不掩饰的直接承认,诸人都面面相觑。
片刻后,还是刘思开口道“既然失败,那究竟损失了多少兵马?这几日我不见傅老将军,难道他也?”
“三波偷营部队共计八千五百余人,全部折在了城外。至于傅老将军,有谣言传他被俘虏了,也有谣传说他殉国了。我实在不知真假。”
赵泉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禁有些出乎刘思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还以为仗着兵权,赵泉还会像之前一样盛气凌人。可如今一观,赵泉垂头丧气,毫无斗志,有问必答,简直换了个人一般。
“虽然失败,但诸军尽力,大将军也不必难过。”吕英开口安慰道,“眼下更重要的是洛阳的安危。失去了八千多兵马,大将军还有多少把握能守住城池?”
高陵侯吕英是吕芃的同族兄弟,功名心远超吕芃,因此借着族中的名望封了个侯爵混在洛阳,整日里和那些达官贵人来往。这次洛阳围城他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困在了城中。
“那就要看诸公了。”赵泉的回答大出刘思等人的意料之外,“城中七万余人自十月起便再也没领过军饷。之前靠着敖仓和洛口仓的粮食,我还能勉强以粮抵饷,可围城之下,我也无计可施了。”
“朝廷被江氏把持已久,竟不料已糜烂至此。”刘思一听,又是捶胸顿足,一副懊悔的样子,“不如抄了江、曾二人的家,以平军民之心?”
“泄愤虽然一时之快,可事后如果朝廷追查下来如何应付?”给事中韦敏出身关中,韦家也和江迢打得火热,如今混了个官职,更不愿意做得罪江迢的事。
“别忘了关中的十二万禁军才是咱们唯一的希望,要是消息传了出去,就算关中替咱们解了围,也是死路一条!”谷城县令房谋和韦敏出身类似,都是关中豪族。一见韦敏出声反对,他也连忙附和起来。
“既然如此,那诸公一定是公忠体国的了,诸公不妨捐出一些家产以助军资如何?”一听他们不愿意,赵泉立刻讥讽道。
“这个……难道国库里就没钱了吗?”吕英这些年在洛阳花了不少钱购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