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融入骨子里的情意。
“陛下,若当年您没挑中臣妾,如今的臣妾,是不是能伴着着如意郎君,琴瑟和鸣一生。”杨淑妃落下泪来。
“是朕对不住你。”皇帝留下这话,头也不回离开。
“哈哈——”杨淑妃大笑,笑着笑着栽倒在地,“若是没有入宫,该多好啊。”
皇帝走到殿外,听见这么一话,忽然顿了脚步,低声呢喃,“若是能不做这个皇帝,该——”多好啊。
皇帝没乘御撵,自个走出玉欢宫,没有目的在宫里转着。
正殿里,嬷嬷扶起杨淑妃,担忧道:“娘娘,您怎么能和陛下这样说,惹怒了陛下,于您,于七殿下,都没有好处。”
“本宫心里有数。”杨淑妃擦干眼泪,“陛下容不得人在后宫生事,昨日的事,又涉及南阳郡主,就是最开始算计南阳郡主的不是本宫和泱儿,本宫既然插手了,陛下就会有想法。本宫就是要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陛下对本宫,没有情意,但有愧疚,本宫就是要让他愧疚到骨子里去,这样,他才会继续宠着泱儿,这是他欠本宫的。”杨淑妃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不得不说,杨淑妃很了解皇帝的性子,从玉欢宫离开后,皇帝确实愧疚极了,连着一开始想要训诫杨淑妃的心思都没有了。
皇帝漫无目的走着,越走越偏,身边只跟了魏安。
“魏安,这是哪儿?”皇帝望着一片被火烧过的破败宫墙问魏安。
魏安前些日子才来过这附近,一眼认出了是什么地方,回道:“回陛下,这是水云宫北面,绕到南边,再往前走走,就到太妃娘娘的永安宫了。”
“水云宫?”皇帝不怎么有印象。
魏安提醒:“是汐美人的住处,十多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水云宫,内务府上书修缮,陛下未允,水云宫就这么废弃了。”
汐美人,皇帝昨天才从窦太妃嘴里听到过,今儿再听见,眼前忽然浮现慕沉的面孔。
皇帝:“带路,去永安宫坐坐。”
“是,陛下这边走。”魏安在前头带路,引皇帝往永安宫去。
永安宫的宫门,依旧是紧闭着的,魏安上前叩门,里面的人听见陛下驾到,忙开了宫门,恭迎皇帝。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听闻皇帝过来,窦太妃由人扶着,从内殿出来。
窦太妃:“陛下怎有空到哀家这里来?”
皇帝:“朕随意走走,无意间到了这边,就过来看看姨母。”
“走走好啊,哀家也想出去走走,一路吧。”窦太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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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窦太妃一起出了永安宫,悠悠走着,宫女太监都远远跟着。
皇帝搀着窦太妃,不说破,还以为两人是亲母子呢。
窦太妃:“陛下无意间走到这偏僻地方,可是存了什么心事。”
在窦太妃面前,皇帝没有隐瞒,将杨淑妃说的话,大致说与窦太妃听,“这么多年,朕竟是不知她存了恨意。”
“陛下啊,你将那一人放在了心底,不去碰,也不让碰,这些年,辜负了的,又何止一个杨淑妃。杨淑妃有句话儿说的是,若陛下不选她入宫,凭她的才情手段,何谈不能找到个知冷暖的人。哀家是女人,哀家懂女人的心思。”窦太妃似有所感。
皇帝:“姨母,这宫里……”
窦太妃:“这宫里,若有可能,哀家也是不愿待的。只是,命如此,窦家选了哀家,哀家就注定要来这宫墙里走一遭,就像淑妃一般,陛下选了她,她也要来这宫墙里走一遭。”
皇帝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都老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