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工部侍郎才后知后觉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下人一溜烟跑出众人视野,连身后的女儿都没怎么管,只可怜那位庶女,到最后还是被宫人扶着出去的。
收到苏沐言信的当晚,谢寒松就去找了谢谦,开门见山道“我要回南都了。”
现在他去找苏沐言已经用起“回”这个字眼了吗,谢谦想,噫,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不知羞耻。
“明日就是年三十,你确定不留在京都?”谢谦问,“朝堂上那帮老狐狸,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分担一点呢。”
谢寒松直视着谢谦的眼睛,“我今日已经替你料理过工部侍郎了。”
原来他都明白。谢谦咳嗽一声,无话可说,只好同意“行,你去吧。”
谢寒松转身要走,又被谢谦叫住“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看上了人家姑娘,凤兮想给沐言送个东西。”谢谦回到后殿,拿出一只精巧的金色簪子,塞到谢寒松手里,“这叫飞凰流羽簪,是凤兮亲手做的,正好由你给她带过去。”
金簪的尾部是华美凤羽的形状,张扬艳丽,色泽纯净,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贵重之极,果然是皇甫凤兮的手笔。
谢寒松想到了苏沐言平时戴的玉簪都分外简洁,她似乎不喜欢过分繁琐的首饰。只是这簪子毕竟是皇甫凤兮亲手做的,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便多谢皇贵妃了。”
“什么皇贵妃,叫嫂子!”
“你什么时候能把人家封为皇后,什么时候我再叫嫂子。”谢寒松挑起眉看他一眼,故意摆出正经神色,“礼数不能废啊。”
这小子,只是在南都小住了几日,竟然也学会插科打诨了!
眼看着他从往日的沉稳冰封,到如今的有几分人情味,谢谦还是很欣慰的“看来跟苏沐言在一起,对你确实有好处。”
“那是自然。”
“炫耀什么呢,我又不是孤家寡人!赶紧走,我要找你嫂子去了!”
“是皇贵妃。”
“赶!紧!滚!”
······
南都苏府。
苍天在上,送出那封信的时候,苏沐言真的只是想关心一下谢寒松近况,顺便再讨两只写字用的羊毫笔和松烟墨。
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一封信,谢寒松直接从京城赶回了南都!
早上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苏沐言整个人都是懵的,听到小燕的声音都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你说什么?谢寒松来了?他不是在京城应付那堆大臣吗?”
“文雍王殿下真来了,小姐,你没听错!”小燕急匆匆地把她往床底下拽,手上开始麻利地帮她洗漱装扮,“现在他人就在前厅呢!”
然而,还没等苏沐言去前厅迎接文雍王殿下大驾,他本尊就亲自来了沐言居。
一直等到亲眼看见谢寒松,苏沐言才相信这一切不是玩笑“殿下,你怎么来南都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叫我什么?”
“谢寒松。”苏沐言飞速改口。
谢寒松这才把怀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飞凰流羽簪’,是皇贵妃托我送给你的。”
苏沐言好奇地接过来,打开发现是一只金色的簪子,细细摩挲着,贵重的材质一下就让人联想到了“有钱”和“上等”两个词。
怎么说呢,就,样子好看是好看,但细细品味,怎么看都像是在摆威风。
她和这位所谓的“皇贵妃”应该没见过吧,为什么第一次送礼就威慑感这么重?
正好苏沐言这几日有空,看了许多杂七杂八的戏本子,此刻各种俗气老套的宫廷秘史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什么妃嫔和王爷私通、两人联手给皇上戴绿帽子之类,不一而足。
这么一想,她不由开始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