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儿流转,妙目儿生情,一众人只觉那黑漆漆的眼眸子,虽是扫着众人,但里头那脉脉情意却是全冲自己发的一般,不由一个个挺胸抬头做威武之状,尤其是张荣璟这通州来的小土包,在通州时虽说张狂但因着年小从未涉足过风月场,如今入了京,跟着人尝过几回滋味,十五六岁的少年,对这类事儿正是性起之时,见着绮思这般尤物,立时便神魂颠倒了!
这厢将自家随身带的银票往桌上一拍,
“老鸨,今儿晚上我要绮思姑娘陪我!”
老鸨见得那桌面上厚厚的一叠银票,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去,当下便要过去收银票,却那知旁边有人砰一声,再扔了更厚一叠银票在桌面上,
“老鸨,今儿绮思姑娘归我了!”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半路杀出来一个膀大腰圆,肥头大耳的富商,一众人见着那满脸是油的中年男子,又瞧了瞧身形苗条,冰肌玉肤的绮思,不由个个勃然大怒,
“你这肥头大耳的猪也敢染指绮思姑娘!”
那富商如何将一帮半大不大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就是出来卖的女表子,有钱便能上……你们管着是嘛!”
说罢又甩出一叠银票来,那老鸨见状笑得后槽牙都瞧见了,心头暗暗乐道,
“定是我前儿去庙里拜的财神爷显灵了,今儿晚上合该老娘发财啦!”
这厢暗暗冲着绮思使了一个眼色,绮思会意一笑,上前两步道,
“几位爷都是我们呤香院的贵客,切切不可因着绮思伤了大家的和气!”
这时节绮思如此言语,便如那火上浇油一般,一帮子纨绔听得她莺莺妙语,自然更不忿她去陪这肥猪了,便是装也要在绮思姑娘面前装出一个英雄模样来,又掏银票往桌上扔,
“今儿绮思陪定我们了!”
那肥头大耳的富商不屑一笑,回头吩咐人道,
“来人!”
下头人捧了匣子过来,往桌上一倒,
“哗啦……”
一声,却是倒出不少珠宝来铺满了一桌,一时之间这桌上珠光宝气,熠熠生辉,晃得人眼花缭乱,倒将一干子纨绔震得没了声音,那富商得意的过来一搂绮思的纤腰,
“今儿老子睡定这小女表子了!”
一帮少年人都是仗着家中有银子,但总归手里能调动的少,即便是有,今日出门也没有带那么多,自然不似这富商一般,出手就是一匣子,见他去搂绮思的腰,立时眉头挑了起来,恶狠狠瞪着那富商,偏那富商还要挑衅,拿手一指他们,
“一帮子毛都未长齐的小子要来睡女人,回去你娘的裤裆里再呆上几年!”
此言一出立时惹恼了一帮子纨绔,这比拼不过银子,还比拼不过拳头么,张荣璟头一个便跳了起来,
“死肥猪,你说甚么!”
一拳头过去,正正打在那富商的鼻头之上,立时鲜血长流,那富商也不是吃素,立时高声大叫,
“来人啦!来人啦!”
外头花了银子聘的护卫们听见声音立时冲了起来,见得自家主人被打,便挽了袖子冲上来,这厅堂之中顿时就乱成一锅粥了!
那老鸨前头一刻还在喜欢今儿大赚一笔,此时间却是急得跳脚,
“别打了!别打了!”
只两边人这时都打红了眼,如何肯干休,老鸨在当中被人推推搡搡,弄的头发也乱了,钗也掉了,脸上的粉随着脸皮子跳动,扑索索往下掉,老鸨见得这越打越是激烈,实在是劝不住了,只得叫着院里的龟奴,
“快!快!快去叫五城兵马司的人来!”
龟奴见状忙跑出去叫人,不多时五城兵马司的便冲了进来,一帮子纨绔见势不好,立时呼啦一声作鸟兽散,他们也不敢走正门,便往后头跑去。
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