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好!”
杨先生嗯一声,
“进去吧!”
韩绮依言进去,走了几步也是在暗暗吐气,
“看来不光是夏姐姐遇上严师,自己这处只怕也不会似先前一般受先生宠爱了!”
这位杨先生乃是山长关长风的关门弟子,承圣书院中最年轻的先生,此人可称得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只性子却是放浪不羁,清高孤傲,因瞧不上大庆官场党派林立,纷争不断,虽说有满腹的学问,只就是不肯下场参加科举,因而到如今还是一个白丁身份。
只这位杨白丁非同一般白丁,乃是西院各位师兄弟们仰慕敬佩之白丁,前头几年都是在西院教学,今年这么一换,便将杨先生换到了乙班来了!
这位杨濬先生名声在外,学问虽好却有一点极是不好,此人恃才傲物,又天份过人,读书有过目不忘之能,做起先生来也最不喜笨蛋学生,若是遇上与他一般天份极高,一点就透的学生,必定是见猎心喜,将学识倾囊相授,只若是遇上个稍嫌迟缓,悟性差些的学生,便立时变脸骂人,言语刻薄,半分不留情面。
韩绮早前听说过,西院有一位师兄就是被这位杨先生骂得退学回家,从此再不读书的,想到这处韩绮也是心头叫苦。
她便是那种天份不高,全靠勤奋补全的学生,遇上这样的先生,只怕以后也是免不了狗血淋头的命运!
只如今事已至此,无力改变,唯有自己多加努力才是正理!
入学头一日,倒是不必上课的,先生们照例讲些规矩,又略略提一提以后一年学些甚么书,何时月考何时年考等等这类的事儿,又让众人打扫各处之后,便早早让众人回家去了。
韩绮出了悟静院去明慧院寻夏小妹,夏小妹一脸生无可恋的出来,见着韩绮就抱了她胳膊有气无力道,
“我觉着我还是立时找个人嫁了吧!”
韩绮应道,
“我现下也有些想嫁人了!”
夏小妹闻言倒来了精神,
“怎得,你那先生也很凶恶么?”
韩绮便将自家那先生是甚么性子讲了一遍,
“我们那班里座次分了前中后三阶,前排乃是去年年考名列前茅之人,中阶稍差,最后头的人先生却是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一个……”
圣人都称有教无类,偏自家这位新先生偏心至此,好学生、聪明学生便喜欢得不成,差学生、笨学生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也难怪他不入科场考试了,就这个性子入了官场,只怕……”
好恶如此分明,便是考了个状元,也只有被同僚排挤的份儿!
夏小妹闻言又问,
“那你定是在前排喽?”
韩绮摇头苦笑,
“先生说我去年年考虽说名次不错,但并不是聪慧之人,只胜在一个刻苦罢了,便让我坐到了中间去……”
夏小妹听了哈哈大笑,
“我还当我是最惨的,没想到你读书这般厉害也要遭先生嫌弃!”
如此想来自家也不算得最惨,夏小妹顿觉心头宽慰,拍着韩绮肩头道,
“无妨,总归有我陪你就是!”
韩绮苦笑,二人出了书院便要分手,夏小妹叹道,
“今日本打算在外头一同用午饭再回家去,只还在年节里头,我们家里亲戚来了,我娘特意吩咐我不许在外头耽搁,等隔几日再说吧!”
韩绮笑着点头,看她上车远去,立在书院门前见得癞痢头几个正在那处,便悄悄的招手,癞痢头颠颠儿跑过来问,
“三小姐有何事吩咐?”
韩绮问,
“卫武可是回京了?”
癞痢头摇头道,
“我们家老大还未曾回来呢!”
韩绮想了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