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叽叽喳喳,说起今日闲逛所见所闻,韩纭心头阴云尽去,倒比平日还吵闹,这时正开口让韩缦给银子,
“小五,今日逛街,那小红葫芦是你给慧娘大姐姐的添妆,你可是要自己出银子的……”
说着又掰着指头数,
“今儿你吃了一份桂花碗糕,又有一碗冰饮子,还有一串糖葫芦,在茶楼吃茶时,奶黄小酥、莲子羹、梅花饼各一份……”
却是一个个给韩缦点了出来,韩缦那吝啬性子如何肯出,立时捂着耳朵当没听到,被她问得急了,就嚷道,
“又不是我吃的,二姐姐……二姐姐也吃了!”
韩纭逗她道,
“我们三个加一起还没有你一人吃得多,今儿在马车上也是算过账了,吃食上一共用了一两三钱银子,加上你那小葫芦,你少则也要出个半两银子的!”
韩缦小眉头皱得死紧,想了想问身后的苗氏,
“姨娘,半两银子是多少?”
苗氏笑道,
“半两银子就是五百枚铜钱……”
想了想又补充道,
“五小姐的匣子里有两百三十个铜钱……”
韩纭一听哈哈大笑,冲韩缦一摊手掌心,
“先收你两百三十个铜钱,差得二百七十个铜钱,以后每月的月钱补上!嗯……算你九个月月钱好了!”
韩家姐妹每月有三十个铜板的月钱,只老四韩谨岳在外头用得多些,每个月要二两银子。
韩缦一听自己的老底没了,连以后九个月的月钱也没了,立时瞪大了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小嘴儿一瘪,眼圈一红,立时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哇……哇呜呜……哇呜呜……”
她那长长的哭音儿,里里外外的人听了犹如响在耳边一般,王氏只觉两耳嗡嗡作响,立时头疼起来,真是气得不成,抬手给了韩纭一下,
“你没事儿招小五做甚么!”
韩纭却是哈哈大笑,伸手去扭韩缦的小脸儿,
“看你下回还做小跟班儿不?”
“哇哇……”
韩缦哭得更厉害了,一旁的韩世峰见了也是好笑,伸手抱了小女儿过来,哄她道,
“缦姐儿不哭,缦姐儿不哭,这银子父亲给你出了!”
只韩缦还不罢休,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自小脸上滑下去打湿了韩世峰的衣襟,韩世峰哄来哄去,又折进去五十个铜板儿,这才算是将事儿给平了!
饭后姐妹四人向父母行礼要回转后院,王氏又瞪韩纭,
“你可不许再招小五了,今儿晚上再弄哭她,你就给我哄去!”
韩纭笑嘻嘻道,
“母亲尽是骂我,若是惹得我哭起来,五十个铜板儿可是打发不了的!”
王氏气得拍她一巴掌,
“这丫头越发没个正形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韩纭嘻嘻哈哈抱了韩缦就走,韩绣与韩绮二人走在后头,提裙迈过门槛,却是相视一笑紧紧跟着前头的韩纭进去了。
韩纭总算是将前事放下,韩绣与韩绮心里也是落了一块石头,两姐妹一来忙于书院学业,韩绣又眼看着嫁期将近,于是加紧预备嫁妆,便是韩纭也被王氏拘在家中,日日刺绣,弄得她每每对韩绣抱怨,
“这日子是没法子过了,在书院被先生打手掌心,在家里被母亲嫌弃,她即是嫌我针线不好,怎得还非要拉了我给你绣嫁妆!”
王氏夫人日日嫌弃二女儿针线不好,韩纭又是个不肯受气的,拿嘴顶了两句,便受那巴掌临身之苦,韩纭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讲给姐妹们听,却只听得二人轻笑之声,不由对韩绮气道,
“你少要幸灾乐祸,待我出嫁时你也跑不掉!”
韩绮闻言只是笑道,
“二姐姐放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