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领着你们往南边、往关中,我也就信了,可他们不是要带着你们去找那王世充么?这还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她面露嘲弄之色:“这不是笑话?你们之所以过了苦日子,就是因为王世充!更不要说,王世充本就是有名的混世魔王,生痰人肉,杀人如麻,你们去找他,还不是羊入虎口?”
“妖女!一派胡言!”
“和两位佛家侍卫说的不一样,那肯定是假的!”
仿佛是被刺激到了信念,众流民登时怒目圆瞪,眼底皆有浓烈的金芒显现,而后个個张牙舞爪,就朝着几人扑来!
“灵儿,做的不错!我们说了这么多,都不比你这番话管用,一下子就直指关键,破了他们的心防!”陈错见状,嘴角勾起,伸手一捞。
那扑来的众人一个个惨叫起来,而后身上皆有丝丝缕缕的金光升起,朝着陈错的手中汇聚,转眼又称了一个光团。
他低头一看,微微挑眉。
“嗯?这些念头,居然不光是侵染,还有在无形中的引导!倒是与功德道有几分相似,但比起功德之法的润物细无声,多了许多斧凿痕迹,手法糙得很,兴许是没有完整的功德之法,又或者是有所顾忌,不愿运用完全,所以用了另外的法门补全,这是……近似于魍魉鬼魅的法门!”
扑通!扑通!
他这边研究着,另一边的一众民众,已是纷纷倒地,各自抽搐不已,看得李淳风心生恻隐,几次张口欲言。
“无须担心,他们这是去了心头外念的正常反应。”陈错把目光从光团上收回,“没了外念干扰,他们自是不会再那般激进,不过你等刚才说的也不错,这些人落难的根源,其实在战乱,天下不宁,纵得一时安稳,终难安身。也正因如此,才会有那么多的教派学说,打着让人脱离苦海的旗号,蛊惑人心!”
一番话说完,他将两手上的光团猛地聚集在一起,紧接着屈指一弹!
嗡!
那光团震颤着,宛如离弦之箭般,就朝着洛阳城疾飞过去!
“我这一路虽是让门人弟子感受人间悲喜,却也是借机搭建舞台,不让世外之人察觉。今日得此人之助,能正大光明的在洛阳布局,必须得打个招呼,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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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屋舍之中,阚缘子捂着眼睛,长出一口气,将散乱的心念重新收拢起来。
“我怎么就一时不察,竟会施展玄法,妄图探查!?”
他心中滋生懊悔,但马上警觉过来,磨灭了杂念,努力将思绪收拢过来,试图梳理前后缘由。
“到底是何等变故,竟有这般威力!难道真是那人来了?不行,若不将此事探查清楚,是怎么都不能安心!不过,不能再贸然探查了,还是得先占卜、预测,至少得先弄清楚吉凶……”
这般想着,阚缘子总算是定下心神,而后也不迟疑,盘坐于床榻,手捏印诀,就有一道华光自袖中飞出,却是个碧玉葫芦,只有成人的拇指大小,通体晶莹剔透,悬于头顶,护住了他的性命真灵。
“这定心玄葫乃是法宝,能定心清念,连元神灵魂都能护持,正好为我护法!”
,阚缘子手指弹动,运转易算通玄之术,便要推算方才之事的玄虚,未料这念头刚刚一动,他整个人便猛地一颤,紧接着一团光芒在其意念中炸裂!
嘭!
阚缘子自床上飞起,像是被车马撞上了一样。
人还在半空,已是七窍喷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