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北方鏖战,双方是打出了真火的,尤其是齐国,因着前期战事不顺,因此调度了大量兵马北上支援……”
临时搭建的帐篷中,陈错端坐主座,陈方华、周游子、崆峒的灵崖、灵梅和渊泉敬陪在旁。
方才陈方华正要讲述此来缘由,却被崆峒的渊泉拦住,指了指周遭。
几年下来,陈方华已不再是那个懵懂归国的少年,一看就知缘由,于是将一行人引到帐篷中。
不过,似是见着有崆峒之人在,他并未接着开头的话说,而是先谈及天下局势。
“天下之势,天下秩序……”
陈错心中一动,便详细询问起来。
陈方华精神大振,也是侃侃而谈。
“……齐国兵马既去,淮南一带空虚,吴明彻奉命领军北伐,大败北齐兵马,将那淮南诸地都给夺了回来,今上为此大喜,便升了吴明彻的官职,为司空、车骑大将军、南兖州刺史,更封南平郡公!”
“名头可真多!这位陈国国主还真舍得给出!”灵梅听着,不由咋舌,“我虽是山中人,也知开疆拓土的功劳有多大,那是要名传后世的,难怪一口气给这么多名头!”
她话音落下,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
众人寻声看去,见是渊泉出声。
他也不遮掩,笑道“这么多帽子戴下来,恐怕这位吴将军不得不回建康受封了,如此一来,这被他打下来的土地,肯定要交给其他人来牧守,而这个人……”他先是看了陈方华一眼,跟着瞥了陈错一眼,就迅速低下眼帘,“最好是宗室。”
“正像这位仙长所言一般,”陈方华点点头,“按着今上的意思,得派一位宗室过去镇守。”
陈错开口道“在安成王当皇帝之前,陈家宗室一直人丁稀少,现在虽然生了好多,可年岁都不大,资历、年岁适当的人不多,听你这意思,是陈方泰被他看中了?”
“正如兄长所料!”陈方华点点头,略过了陈错对“安成王”的评论,“大兄他……他虽在南方闯了祸,但父亲毕竟于国有功,又有二兄你的面子,今上对他依旧看重,最近几年更时常委以重任,唉,他不仅不知珍惜,还不知死活的结交旁门左道!”
“旁门左道?”陈错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陈方华。“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妖道?”
自照面之时起,他就注意到陈方华身上缠绕着一道道恶念,和自己出神藏时碰到的一般无二。
陈方华的表情越发郑重,却未立刻说起,而是瞥了一眼营帐中的其他人。
渊泉见状,便笑着起身,道“我等还有些事要处置,此番能结交师叔,已是心满意足,先行告辞。”
“陈君且忙碌。”灵崖也是起身告辞,拉着灵梅一起离开。
转眼间,营帐中就只剩下陈家兄弟与周游子。
陈方华这才道“那妖道名为‘景华年’,听大兄身边的人说,那妖道是他在南方为官时结交,他在南方做的好些个荒唐事、混账事,背后都有此人身影,很多事甚至就是被这个妖道怂恿……”
“大兄方归来的时候,日日沮丧,借酒消愁,大娘因此唉声叹气,想了许多法子都不奏效,连今上都得了消息,派人过来安抚,依旧不见起色,直到那妖道从南方北上,到了府上拜访,不过两日,大兄就重新振作起来。”
“他上下疏通,借父王的遗泽、大娘的人脉、家中的钱财,与二兄你的威望,很快就重得官职,但他尤不满足,更听得那妖道的一番妖言……”
说到这,他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那妖道说,当今这天下三国,看着各有繁盛,花团锦簇,其实都无五十年国运,最后的结局,会如炎汉之后的三国一般!”
“哦?”陈错略感诧异。
按着原本的历史趋势来看,南北朝的最后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