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说“等一下。”

然后轻轻俯下身，一个吻轻轻碰在宋瑾额头，轻地像是怕把他吵醒。

眼泪就那不不争气地滑下，带着唐清的千言万语，滴在宋瑾的发上。

从此之后，也许再见，也许不再见。

登仙带着宋瑾，飞向高空，天上已经挂满了星星，大雨过后，干净的不像样子。

花喜擦干眼泪，目送宋瑾无影无踪，然后说“或许我也会变成星星。”

白盏这次没有催促她，只等她慢慢开口。

“安南王说，术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所以，你借了术安的身体。”

花喜摇摇头，“看吧，就连你都想不到，我和术安，都是借了别人的身体。”

“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花喜突然狠辣起来，对自己说。

可是一句话说完，花喜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看吧，我们不只是用了一个身体，还在争夺这个身体，而这个身体，甚至只不过是一幅画里的人物，有血有肉都算不上。”

说到这里，白盏似乎能明白个大概，像是借身这种事，挽救一个人很难，因为人的力量太微弱，所以往往要加一点妖魂支撑。

在这个过程中，人妖灵魂相容，变为一体，白盏没想到，唐清和术安能变成花喜，可是花喜又慢慢变成了术安和唐清，一个身体里不相容的两个灵魂。

在这个过程中，注定唐清无力支撑这具身体，术安也会因为唐清灵魂毁灭，自己的灵魂残缺而死。和巫牙山上的渡魂术一样，如果到了这个地步，几乎不会有什么回转余地，除非两个灵魂互相接受。

“如果你能明白，你是怎样活下来的，也许就不会抗拒术安的存在。”

花喜笑了，“我怎么能不抗拒，当然我对她没什么恶意，她对我也很好，帮我保护宋瑾，可是我们并不想一块变成谁，况且，因为这份灵魂的缺失，原本能变成人形的她现在只能做一只小猫。”

“小猫？”

“对啊，安南王的那只，他养了一只妖，然后又毁了她。”

白盏想到那只通人性的小猫，有些心痛，如果是刚刚修炼成的小妖，被抽走一些灵魂毫无疑问地会毁掉修为。

她不明白，裴膺舟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裴膺舟的安排。

凉意沁透心底，手被桓司攥住，“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