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自救(十一)(1 / 2)

如今已是五月天气,大家早已都穿了单衣,季雨菲又是发狠咬下去的,本以为能让对方痛得大叫,谁知陈长安只是胳膊抖了一下,之后便动也不动任她咬了。

嘴里倒是说了句“婉清,朕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叔王他…”

“你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季雨菲松了嘴一把把那胳膊给甩开,对着看着一脸痛苦的陈长安怒目而视“父王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说让他怎么办?”一边说,一边又打算扑过去打他。

这次陈长安起身避开了。

季雨菲扑了个空,差点栽到床下,索性直接下了床,连鞋子也不穿,就这么穿着袜子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外头景姑姑正紧张地等候着,见她出来,赶紧迎上来很是担心地叫了她一声。

“姑姑放心,我没事!”季雨菲一边埋头往外走,一边问她“我父王的院子在哪儿?”

这是要再回康王那边去,景姑姑回头见陈长安一只手搭在另一只下垂的手上,神色黯然地出来,赶紧说了句“王爷的院子就在旁边。”

季雨菲便头也不回地穿过门口的两个侍卫出去了,景姑姑朝陈长安行了个礼也打算跟着去。

“等等!”陈长安叫了一声,景姑姑回头一看,那只下垂被衣袖遮住的手上原来提着一双绣花鞋呢,赶紧过来接了,又重新行了礼追着季雨菲去了。

之后季雨菲便这么傻呆呆地依靠在康王床前的脚踏上,也不知在想什么,中间陈长安进来看了一回,吩咐人把她给送回府里去。

季雨菲一听,还没等景姑姑着急发话,便抬头看着陈长安说了句“我哪儿也不去,我就陪着父王!”一副决绝的样子。

陈长安倒也没强迫她,只面无表情地说道“叔王虽然留了封遗书,交代一切丧事从简,不过他毕竟是太宗皇帝嫡子,虽已出家,这入殓之事也是轻忽不得,你虽是他女儿,也不适合在此久待。”

“今早得知叔王之事,朕即令人接你到此,本已足够。念你孝顺,如今你既已见过你父王,之后便是丧事仪程,你若执意如此—”

这话还没说完,季雨菲就自己利索地爬了起来,同样面无表情地仰头问陈长安“我父王有遗书?在哪儿?”

陈长安看了她一眼“给你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叔王毕竟是亲王,太宗皇帝所出嫡子,此遗书,之后少不得让送进宫请皇祖母过一下目,之后还得放入宗人府保存,所以…”

意思就是自己看了后得归还呗?季雨菲硬邦邦地回了句“我就看一下!”

有了这句话,之后候在外头的太监总管便用手托着一封信进来,低头交给了季雨菲。

可惜康王在信里并没有多说什么,信也写得比较简短,只说自己当年心恸康王妃之死,如今又未能照顾好女儿,心怀愧疚,又倍感孤苦无依、人生无望,哪怕遁入空门,终是不能释怀,遂决定自我了断。

信尾说了两点愿望,一是希望丧事简单,天气炎热,停灵三日后即可下葬,灵堂就设在这院子里,谢绝吊唁拜祭,只希望死后能与康王妃合葬,二是表示了对日后不能再侍奉太皇太后的遗憾,希望她老人家身体康健,宽恕他这个不孝子。

季雨菲来回看了好几遍,不知怎的,总觉得这封信写得比较…呃,官方。

对,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挺官方的,而且对自己这个女儿一点都没有什么交代,虽说之前两人也算是告过别了,但…季雨菲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按说她家父王不可能就此对自己毫无任何交代就这么走了。

于是再把这封信交还给太监总管后,季雨菲还是一脸怀疑地多问了一句“我父王就留了这封信?”该不会被他们给截留了吧?

对此,陈长安倒也耐心,吩咐旁边的太监总管“去把今天早上最先发现王爷情况的那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