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琐事,信嫔历经三朝后宫,多少也能给她指点一二。
再后来,兰贵妃从贵人升了嫔,从嫔升了妃,这去宁寿宫的次数也便少了下来。可她也算饮水不忘挖井人,向奕詝陈情,尊了信嫔为皇祖考妃。这些在宁寿宫的女子,多为位份较低的,或是没有子嗣,无法出宫养老的。在兰贵妃看来,她们是这后宫里最无助最可怜的人了,虽然名义上是主子,可有的时候,还要被那些奴才欺凌。兰贵妃素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但她矛头所指的,大多为与她纷争宠爱,或是成为权力之路上的绊脚石的人,而对于那些弱者,兰贵妃总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角度俯瞰她们,尽可能的给予帮助。不过信妃虽然对兰贵妃有救命之恩,但毕竟她已是贵妃,信妃言谈之间,早已不似对待当年的兰贵人那般,反而多了一些顾虑和谄媚。
“娘娘所赠的藏红花,本宫定会按时服用的。再过两个多月便是新年了,若宁寿宫里有什么短缺的,您尽管差人吩咐,本宫能做到的,定会满足。”
“这些年你没少照顾我们,你的心意,我们都感佩在心。”信妃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要回去了。”兰贵妃说着,站了起来。
“我送你。”信妃道。
兰贵妃摸了摸她的手背,“戏还没唱完,好好听戏吧。”
兰贵妃等人前脚刚出了宁寿门,安德海便跑了过来。
“给贵妃娘娘请安。”安德海跪下行礼。
兰贵妃抬了抬右手,安德海站了起来,走到兰贵妃身旁,贴耳窃语着。
“什么?”兰贵妃瞪大眼睛看着安德海,“来人呐,摆驾。”话毕,她又改变了注意,“小安子,把那贱人带到长春宫来。”
钟粹宫内,花房一早便送来了几十盆菊花,有雏菊,有金丝菊,有墨菊,有雪青。我邀了玉嫔前来赏花,再过些时日,这些菊花怕是也不多见了,唯有冰天雪地之时,凌霜而开的腊梅,才能衔接上这宫里的花色。
“看着这满院的菊花,不知不觉的也快入冬了。这北方的冬天啊,本宫入宫十年了,却还是不习惯这寒冷。”我拈着一朵墨菊,抚着它的花蕊。
“娘娘,冬去春天,不远了。”玉嫔道。
“说到春天,本宫倒是想起了圆明园里的‘四春娘娘’,皇上把她们养在了园子里,怕是有两年没去召幸了吧。”
玉嫔听罢,轻蔑的撇了一下嘴巴,“什么四春娘娘,不过是几个身份低微的女人罢了,在紫禁城里登不得台面,便养在了圆明园。”
我抬头看了看玉嫔,苦笑着摇了摇头。
“娘娘您说是不是。那‘海棠春’住在北面的绮吟堂,‘牡丹春’住在东面的牡丹台,‘武林春’住在南池里的武林春色,最讽刺的就是那‘杏花春’吉常在了,您照顾寿安公主的那段时日,皇上直接从奴才宫里的明德堂,把她给挪去了杏花村馆。要知道,这杏花村馆可是兰贵妃专用的住所。”
“兰贵妃住在杏花春馆的时候,还是嫔位,现如今身份不同了,皇上此举,应该是已经为她择了更佳的居所。到是咱们这两年没有去过园子里,不知道那边的奴才们可有伺候好这几位小主。”
“皇后主子多虑了,四个答应,不过比官女子高出一级,有什么伺候好与不好的。”
我嗔怪的瞪了玉嫔一眼,我知道她是为奕詝的多情而抱不平,“她们毕竟是皇上的妃子。”我回过身来,“小牛子。”
“奴才在。”
“去知会一声安德海,圆明园内的‘四春娘娘’,要好生照料。”
“嗻,奴才遵旨。”
“皇后娘娘就是好心性,这要是换做奴才,山高皇帝远的,管她们的死活。”玉嫔说。
“这话也就在本宫这里说说便是,切莫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以免被人说你是善妒。你是从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