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立刻拱手,端容:「大人放心,我们都是忠贞之士,凡不和我们同心,都是贪腐之人,杀头抄家,理所当然!」
别人虽然没说话,却纷纷露出赞同,都是一样的态度。
柴克敬对此很满意,吁了一口气,还是提醒一句:「你们之心,我已知晓,不过本官还是要提点一句。」
「古贤云:夏无道而殷伐之,殷无道而周伐之,秦无道而汉伐之,有道伐无道,此天理也。」
「这是老生常谈了,可老生常谈,却是金科玉律!」
说到这里,柴克敬突然想起了太孙的教诲,身一颤,声音已带了丝丝杀气。
「我们办案的宗旨,就是无论用朝廷律法,还是道德经伦这二把尺子去量,都必须占着道义,可以说我们苛,但是不能说我们错!」
场面,人人都一片沉默,正自品味咀嚼,柴克敬望着乌云汇集,愈来愈暗的天空,冷冷的说着:「首要就是,不要构陷,不能给太孙抹黑!」
「这点难么?」
柴克敬冰冷冷的说着:「一点都不难!」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两雪花银,按照朝廷律条,贪80两银子就可问罪削官,谁家官无懈可击,要用构陷才能拿下?」
「你们谁脑子有问题,正道不走走邪道,反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窝粥,我就立刻剥了谁人皮,砍了谁的脑袋一一明白么?」
理论上知府并无权剥了谁的皮,砍了谁的脑袋,可现在是正常情况么?
「明白!」众人都是凛然,大声应着。
柴克敬点头,沉声说:「那就去做吧,如果真有人不仅仅财物上两袖清风,为人处事也挑剔不出毛病,你们把他报上来!」
「我相信,太孙都会愿意见见这当代圣贤!」
这话就是有点开玩笑了,众人躬身笑了起来,又随着柴克敬一声令下,在场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像被撒出去是鹰犬,气势汹汹向外而去。
望着这些人的背影,柴克敬的脸上,也露出了狰狞,那些不识相的人,以及害自己至此的人,这次绝对逃不过去!
谁身上没有80两银子的债?
想要将他拉下去,他们想得倒美!
这次轮到了他们了。
话说如此,柴克敬又有丝复杂之色,想起了昨日,太孙的忧虑。
「官俸过低而律法过苛」
「人人犯法官官有罪」
「上欲加罪,俯仰尽是,清廉功绩都不能保身,故人人不思清廉,不思清廉,不思功绩,虽利上官,不利朝廷社稷啊!」
「不求有功就能升赏,总要给廉洁的,有功的,留一点点安身立命的余地啊!」
柴克敬自然明白这点。
所谓功就是功,过就是过,看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举个例子一一有救国破敌的功臣,就可以以80两银子的罪,削去一切官职,甚至入狱处死。
问,既然这样,在上级随便找个理由,就可动辄问罪的情况下,廉洁不足保身,功勋不能免罪,那还要这功这廉干什么?
不要说以后,开国才30年,现在官僚已经基本上都无心干事,只拼命找关系找后台向上爬了。
想到这里,柴克敬快意之后,又不禁同样长叹一声:「只盼圣天子下降……」
只是才说了半截,他就住了口,这事涉及到建制时,就为了位者留下的后门,纵是圣天下,又能如何,又想如何?
衙门照壁
牛车一辆辆地停着,高潜齐华山虽没有下车,但也能看到,陆续又有一些人赶到。
显然后来的这些人都是抱着与他一
样的目的,并不是被唤来的,只是在打探情报,观察知府衙门里的动静。
高潜的身份有些特殊,并没有出去,而扒着牛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