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师带兵剿匪,用了一年的时间平息了中原之乱,重创流寇,以至于流寇偃旗息鼓。好不容易松口气,朝廷方面又开始算计铁督师了,此次奉命入京参加什么朝贺典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朝廷没憋好事。
内阁方面要动铁督师,纯属意料之中的事情,可陛下又是怎么想的?当然,赵率教不敢说陛下的不是,他只是发了些牢骚,“督师,不是末将话多,晋北这么稳,民乱能平息,以至于朝廷可以集中精力面对辽东,这可亏了铁督师坐镇晋北。不说后赏,总不能明里暗里的使绊子啊,这样岂不是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孙承宗内心有些发苦,连赵率教都有此想法,觉得不公,那么晋北以及大同府那边的将士又会怎么想?赵率教也算好了,明里暗里没有说陛下半句话,可孙承宗又岂能装作不知道?这次,那个学生真的是太小心眼了,他只想着探探铁墨的忠心,却没想过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如果铁墨在京城真的出什么岔子,或者一些事情彻底惹怒了铁墨,那难保铁墨不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晋北十万边军,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个个武装到了牙齿。眼下,大明朝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明明晋北安安稳稳,铁墨也没有什么不臣之心,便是拥兵自重,也可以徐徐图之的。至少等着流寇尽灭,辽东女真人这个麻烦除掉之后,再慢慢解决晋北的问题。可为什么这个学生总是拎不清轻重?之前也写信嘱咐过几次,却没多少作用。
赵率教说完,孙承宗抿了口茶,神色复杂的问道“赵总兵,你应该明白,老夫想听的不是这些话,内阁也好,陛下也罢,都不是我们管得了的。老夫想知道,若是铁督师那边有变,你又该如何?是响应朝廷号召,还是按兵不动?”
孙承宗问完之后,赵率教顿时有些哑然,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刻了,可督师问出来,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就是这短暂的犹豫,孙承宗已经知道了答案,“哎,看来真有些让你为难了啊。老夫也不勉强你了,只愿到时候,你能顾大局吧。”
在收揽人心方面,那两个学生真的差距太大了,只是一次剿匪,铁墨就可以让赵率教死心塌地到这种地步。想必在中原以及南直隶那段时间,赵率教以及麾下将士没少受好处,否则,以赵率教的心性,不会这般犹豫不决。孙承宗没法怪罪赵率教,有些时候,不是赵率教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赵率教算好的了,原来的辽东旧部曹文诏,眼下可是跟铁墨穿一条裤子的,此时整个朝廷都一清二楚的,就连内阁派出去的陈奇瑜,也跟铁墨不清不楚的,搞得内阁都想拿下陈奇瑜了,只是苦于没什么理由罢了。陈奇瑜也很谨慎,不犯什么大错,又跟曹文诏以及铁墨打好关系,眼下身为三边总督,担着剿匪重担,内阁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辙。
世间之事,终究逃不过一个利字啊。铁墨深懂其中道理,可另一个学生朱由检,却对此一知半解,老想着自己是皇帝,别人就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事。
崇祯四年腊月二十三,民间习俗小年,这一天辞旧迎新,铁墨的车队也缓缓来到了京城。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铁墨进城的时候,竟有无数百姓夹道欢迎,不,准确的说是来看热闹。
最近两年,铁墨南征北战,民间多有传颂,百姓对他可是好奇得很。趁着这个机会,不少百姓想要看看铁督师到底长什么样。铁墨大皱眉头,看来内阁没少做宣传啊,眼下闹得尽人皆知,安得可不是什么好心。后边一旦有什么坏事,那岂不是立刻闹得沸沸扬扬?
年前早就在京城置办了宅院,由于老师孙承宗还未到京城,也不忙着去跟朝廷那帮子人打机锋,便直接住到了宅院之中。莫看铁墨名声在外,大权在握,此次来到京城之后,竟然无人来访。对此,铁墨除了哭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帮子家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