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巴岱汗倾尽兵马来攻,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守城的压力会非常大。若是城内出什么岔子,那归宁城就真的守不住了。自从发生曺猴子的事情后,铁墨是真的有些后怕了,谁知道阿巴岱汗还有没有别的后手?
崇祯三年二月二十六,天降狂风,尘土飞扬。昏黄的天地间杀声四起,无数的喀尔喀部士兵抬着云梯朝着归宁城杀去,攻城的人太多了,杀声真的天地颤抖。
滚木礌石不断倾斜,而弓马娴熟的喀尔喀部人也肯认输,无数人翻身下马,张弓搭箭,朝城头射。为了攻下归宁城,阿巴岱汗几乎不惜代价,他命令弓手尽量往前压,掩护攻城部队,甚至让弓手进入了城头火枪手的设计范围内。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不断有攻城士兵从云梯摔下去,同时,远处张弓搭箭的人也不时地传出闷哼声。
城头一角,一名把总用力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见有人因为胆怯躲在城垛后边,他走过去踹了两脚,“废物,拿起手中的火枪,给老子瞄准了打。娘的,鞑子的弓箭射程不足,很难射到咱们,都给老子端枪射击,瞄准了那些弓箭手打,打散他们。”
在把总的威慑下,士兵们总算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长时间的反复训练终于起到了作用。端枪瞄准,整齐的射击,当火力覆盖整齐倾泻下来,喀尔喀部的弓手们伤亡开始急剧增加。
但是不能撤,往后撤一点,就超出了有效射程,便不能掩护攻城了。城下攻城头,有着天然的劣势,射程永远无法跟城头比。也是奇了,汉人的火器比以前遇到的厉害许多,但射程就远了许多。乌压压的人群后方,一对弓手被火枪打得乱了套,领兵的队头提着刀来回巡视,急的两眼直冒火。
“快,后边的人补上,多哈,盾牌呢,盾牌挡住了,这仗打得”队头把希望寄托在了那些盾牌上,可近百年来,蒙古人很少攻城,多是野战,所有盾牌也多是木质,用于单兵对垒。真正列阵用的铁盾很少,木盾挡在前方,砰砰的枪声没有停歇。
开始,还松了口气,可是火枪打过来,木屑乱飞,很快许多木盾就被子弹穿透了,藏在后边的士兵一个个哀嚎着倒下。失去盾牌保护,弓手们再次成了火枪手宰杀的对象。
队头捡过一块盾牌,看了两眼后,倒抽一口凉气。一会儿的功夫,被打出了好多窟窿,汉人用的到底是什么火铳?
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终于忍不住了,恐惧道:“队头,这样打下去不行啊,兄弟们根本射不到人,可是那些可恶的火铳去能打到我们。”
“射不到?”队头眼中寒光一闪,“往前推进二十丈,知道能射到城头火铳手为止,必须压制住他们......”
“这.....”疯了,往前推进二十丈,那是将所有人置于对方的枪口下啊。虽然能覆盖墙头火铳手了,但同样人家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射击啊。这样打下去,伤敌一百,自损一千啊。
......
战事一起,双方就被眼前的鲜血刺激的有些发狂了。阿巴岱对归宁城可以说是势在必得,所以一上来就下了死命令,各部兵马哪敢不尽力?
可打了半天,没捞到半点好处,甚至还没有人摸上城头。负责主攻的马奎尔急匆匆的找到了阿巴岱汗,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脸色难看道:“大汗,不能这样打下去了,汉人的火铳相当古怪,勇士们的盾牌当了没一会热就被打透了。各部负责掩护攻城的弓手们,都损失惨重。”
阿巴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盾牌上的弹孔,却是握紧拳头,目视着不远处的归宁城,“那就往前推进一些,本汗不想听这些,只要结果。”
“马奎尔,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每多拖一天,勇士们的士气就会弱两分,拖上几天,我们便会不战自溃。”
阿巴岱的话,让马奎尔沉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