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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马空出左手,摸了摸头顶,瞬间冷汗直冒。
一缕头发掉在地上,沾着不少血丝,头皮也多了一道伤痕。如果不是自己果断到底就地滚一下,这一枪就把脑袋爆掉了。
铁墨将短枪插到腰间,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这个袁马果然了得,这都没弄死他。
不过铁墨也不气馁,一枪干不死,那就用刀砍死你。惊魂过后的袁马,腿脚都有些发软了,哪还是铁墨的对手?
袁马并不是不怕死,他只是比别人更懂得一个道理,在残酷的战场上,越是不怕死,越有可能活下来。可往往事不可为时,袁马会比任何人都识时务。
再打下去,八成要死在这里,为今之计,只能撤。
袁马想撤就撤,根本不顾及其他人的性命,铁墨想要去追,却被别的贼兵拦住了。
仗打到这个份上,要是不把袁马弄死,如何能甘心?
逼退眼前的两名贼兵,铁墨扯开嗓子对着不远处的周定山吼了一声,“定山,袁马要跑,追上他!”
周定山重重的点点头,带着十几个人赶紧追了上去。袁马这一撤不要紧,其他贼兵也跟着撤,这下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
老营堡东北方十里处,一支十几人的马队慢悠悠的行走在小路上。
努努坐在马背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的,“三狗哥哥.....”
阮三狗只觉得声音柔柔的,浑身麻麻地,打个机灵,扫了扫努努,“努努,你不要说了,你无论说什么,我也得把你带回张北去。”
“哼....就知道听别人的命令,一点主见都没有!”
阮三狗翻个白眼,没有接话。总之,激将法也没用,真要是让努努跑掉,别说铁哥发飙,就算玉珠嫂子和阿琪格的怒火也够人喝一壶的。
翻过那个山坳,就可以上官道了。忽然,阮三狗眉头一挑,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个手势,众人翻身下马。
将战马藏在林子里,阮三狗带着几个人爬到一处丘陵高处,往下张望一番,一看之下,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只见下方人头攒动,无数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正快速通过山坳小道。只需一眼,便看得出这些人不是官兵,而是乱党。
看着这支兵马前进的方向,阮三狗的心脏怦怦狂跳。
一共有多少人,阮三狗不知道,总之很多很多。这些人是朝着老营堡方向去的,过了老营堡,便可以直插米脂东面的三川河。如今三川河结着厚厚的冰,这群人可以轻松从冰面上越过三川河。
过了三川河,便是米脂境内,这么一支数量庞大的贼兵突然出现在米脂境内,会是什么结果?
阮三狗已经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