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魏来动手。
柏回朗见龙骧军们不为所动,顿时肝火大冒,嘴里叫嚷着“你们这些饭桶,圣上……”
他这样再次怒骂,可到了嘴边的话却在那时戛然而止。
无他。
只是因为那被龙骧军包围在其中的少年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他便如坠冰窟,脸色煞白。
少年拖行着袁袖春继续向前,百姓们见状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他要去哪?”
“要做什么?”
这样的窃窃私语在人群中不断响起,而越来越多泰临城百姓都闻风赶来,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那少年拖着袁袖春与一座棺椁一路穿过了朱雀街,走过了大元道,最后来到了皇家位于城西的祭祖之地——太庙。
守着太庙的甲士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大批的人群涌来,提着刀戟上前喝问。
“太庙重地,何人擅闯?”
但回答他们并非什么人言,而是一头阴龙的怒火,伴随着层层声浪,几位甲士的身子被生生震开,他们身后铁铸的太庙大门也在那一瞬间轰然塌陷。
“小子,你难道要强闯我燕庭太庙,惊扰我燕庭历代英烈?”一位一路跟着的年俞五旬的老臣见此状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魏来便言道。
“我乃大燕魏王,你是哪里来的老匹夫,敢拦我路?”魏来冷笑言道。
“老夫乃是圣上御前三品大员,与你外公平辈相交,你该叫我一声先生!”那老人义正言辞的站在太庙的大门前,指着魏来说道。
“老夫世受皇恩,食得君禄,分得君忧。今在场诸公,身着衣冠,彬彬文质,却贪生惧死,何曾有半点燕臣之相。”
“老夫虽已年迈,但却不惧你这乱臣贼子,你要入太庙,便从老夫这尸体上跨过去。能以残躯卫我大燕英烈,老夫死得其所!!!”
老人说得慷慨激昂,面色潮红,一派随时准备大义赴死之相。
“好一个食君禄,分君忧,好一个乱臣贼子,好一个死得其所!”
“老匹夫,你可知这泰临城的歌舞升平,你背后这太庙巍峨,是谁给你的?”
“是你口口声声要尽忠的皇帝陛下吗?”
“没有我外公,没有我宁州百万三霄将士,这泰临城早就随了鬼戎、随了齐楚而姓,哪还有什么燕庭?!是不是那时,你又得急着给鬼戎的皇室、给齐楚的君上尽忠呢?”
“我看你衣冠楚楚,口若悬河,想来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却不辨是非,你枉穿了这一声儒家长袖,枉读了圣贤之书,也枉活了这六七十年岁月!”
“如你这般愚笨、盲目、又不自知之人,如何配与我外公相提并论!”
“既然你想死!本王就成全你!”
说罢,魏来的双眸一寒,背后的阴龙之相猛地涌出,朝着那老人的身躯一撞。
老人脸上的身躯顿时凝固,本就干瘦的肉身转瞬便只剩下了皮包骨头,整个如同烂泥一般倒了下去,根本再也看不出原来模样。
周围的百姓见状,顿时脸色惨白,一个个噤若寒蝉。
谁也想不到这魏来竟然凶戾到了这般程度,拖行太子,当街斩杀朝廷命官,这样的事情莫说大燕,就是翻遍北境史书,也亘古未有。
“还有谁要为你们的燕帝尽忠吗?”少年在那时转头四望。
百姓与群臣哪还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了脑袋,唯恐多看一眼,便歩了那老人的后尘。
“哼!”魏来冷哼一声,也不多言,拖着袁袖春的身子便走入了太庙的大门。
周围的百姓与朝臣互望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跟上,想要弄明白这少年到底要做什么。
魏来拖着袁袖春穿过了太庙中绵长的回廊,顺着高耸的台阶一路向前,袁袖春已经彻底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