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宥三太太这样一搅和,大家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晚饭都没怎么吃好。
反倒是始作俑者宥三太太,颇有几分得意架势地坐着马车往外三房走去。跟车的婆子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抽回神来,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虽说端谁家的碗吃谁家的饭,可外三房毕竟只是外房,从前宥三爷活着的时候,尚且不敢与内房撕破脸,何况宥三爷还没了呢?
闵老夫人虽然说在白家的地位尴尬,但身后毕竟还有个闵家撑腰,要是把她给得罪了……
想到这里,婆子们更是后悔跟过来了。
宥三太太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婆子也是最能说得上话的,见宥三太太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太太是找治哥说理的,怎么说着说着还和老夫人对上阵了?”
宥三太太满不在乎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得罪她呀?这不是她上赶子跑来包庇治哥,我没办法才和她顶针的吗?你听听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明里暗里的帮着治哥,我也实在是气不过了。”
贴身婆子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
等回到了外三房,有机灵的婆子立刻就将事情的始末禀报给了正在与下人吩咐的白宝琳。她听说母亲不但去了内房找治哥的麻烦,还顶撞了闵老夫人,气得差点儿当场昏过去,也顾不上别的,立刻便提着裙子去找到了母亲。
宥三太太吵得口干舌燥,正喝茶解渴,还一脸不忿地对身边的婆子道,“哪有这样的?我毕竟是长辈,去了趟三房,结果连口水也没喝上,都说治哥孝顺懂事,我可没看出来。唐氏是个蠢的,她儿子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白宝琳走到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脚步不稳,险些摔倒。她一把扶住门框,咬着牙冲进门去,“妈!您干什么去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宥三太太一跳,她一口茶水喷出来,捂着心脏道,“阿弥陀佛,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吓死谁?”
白宝琳面沉如水,“您去三房了?”
宥三太太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是啊!我去找治哥了,他这样挑唆你哥哥,我能不找他说清楚吗?真当外三房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两下了?我还没死呢,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野种来欺负咱们。”
白宝琳脸色大变,“您……您胡说什么呢?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万一传到治哥的耳朵里怎么办?”说完,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外人后,这才严肃地对屋内的两个婆子道,“你们两个都是府内的老人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要有个数,要是传出什么对家里不利的话来,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掐着呢,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归处。”
两个婆子连忙诅咒发誓起来,“琳小姐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但凡从我们嘴里传出一个字去,就让我们舌头上生个烂疮,浑身长脓而死。”
白宝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宥三太太道,“你跟家里人发什么火?她们又没做错什么,你这样,岂非是在怪我?”
白宝琳清楚母亲的性子,知道是个说不通的,索性道,“您以后出门告诉我一声……”
话未说完,宥三太太便不满地道,“我可是你妈,做什么事还要提前知会你?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说完,又一脸防备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才管了两天家,就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我可告诉你,这个家业最终还是要交给你哥哥的,我之前说要为你招赘的话,全是气他的,你可不要生出什么没用的心思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没糊涂到事事依仗女儿的地步。”
白宝琳气得浑身直抖。
都说母亲糊涂,她可精明着呢,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算计。
白宝琳冷笑着道,“您以为我愿意管这些闲事?从明儿起,家里的事还是您做主好了,我正好乐得轻松自在,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