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唯见状,只能没话找话地问起管泊舟在国外求学时的情形。
和预想中不同,管泊舟没有丝毫架子,说起在国外的往事更是头头是道,听得白修唯几人都跟着轻松起来。
齐执中更是一脸的羡慕。
当初他本也有机会留洋海外,只是家中突发情况,便不得已放弃了。而机会转瞬即逝,等他料理完家中事物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每每想起,总是遗憾不已。
此刻听管泊舟侃侃而谈,他的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向往,说不出的滋味。
几人的话越来越多,气氛也不似先前那般尴尬了。
等戴霞和宋星妤将一切收拾妥当出来时,几个人已经相谈甚欢,丝毫不像是初次见面的样子,反倒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自在。
戴霞近日来一直为教员的事情发愁,她也知道当下这样浮躁的世道,但凡有一点点才学的人,谁也不会自降身价跑到一个小学来任教。既赚不到什么钱,又没什么前程可言,不过是在瞎耽误工夫罢了。可如今管泊舟肯来任职,彻底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何况对学生们而言,也总算能接纳一些新鲜的知识,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戴霞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感激,她忙着为管泊舟和白蓉萱添茶。
董文哲在一旁笑道,“戴校长是不是太现实了些?好茶只招待贵客,我们反倒被丢到了一边。”
宋星妤轻声道,“不许你挖苦阿霞。”
女友开口,董文哲自然只有答应的份儿了。
戴霞毫不在意地道,“你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肯为我的事儿出力使劲儿的,如今治哥帮了我的大忙,别说只是一杯茶,便是要蟠桃园里的蟠桃,我也得想办法给他摘过来。反倒是你们几个,一点儿用没有,还想喝我的茶,不过是浪费好茶叶罢了。那边还有热水,自己倒去吧。”
白修唯三人哈哈大笑。
齐执中道,“不是不想帮,实在是能力有限,帮不上呀。我先前不是跟你说,我倒认识一个合适的人吗?我去找他商量,结果刚说了上半句就被他给拒绝了。”
董文哲轻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戴霞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水往低处流?哪里是低处?我这小学教书育人,最是有意义的地方,怎么就变成了低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倘若有一丁点儿解释不清,你和星妤的事我便第一个不同意。”
董文哲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如今但凡有些学问的人,没一个不好高骛远,想往高处走的。”
宋星妤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是越描越黑,不许你再说,否则阿霞当真要生气了。”
董文哲无奈,只好闭上了嘴。
齐执中解释道,“完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这位朋友从南京赶来上海,是为了一件要紧事,他如今全身心放在事情上头,自然不愿意分心。何况这种事总要人心甘情愿才好,我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戴霞道,“算了算了,早知道你们是指望不上的。幸好还有浚缮帮我的忙,我这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白蓉萱腼腆地笑了笑,“我又没做什么?你要谢便谢泊舟好了。”
管泊舟心中一暖。
她唤自己‘泊舟’已经越来越顺口,不像之前那般僵硬了。
戴霞道,“管先生要谢,浚缮的恩情也不能忘,回头我单独请你们吃饭,不叫他们这些烦人的家伙。”
众人顿时不依不饶地叫了起来。
管泊舟道,“戴校长不要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是,或者如浚缮一般直接唤我‘泊舟’,不要再一口一个管先生叫着,实在是疏远得很。”
戴霞本就是个大方的人,闻声立刻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