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装得也太像了吧?一看就经常做这种事,是个老手。
白蓉萱忍不住笑了起来。
闵庭柯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都不想这样,可有些推不过去的酒局,就只能这样蒙混过关,等你以后也要硬着头皮和人接触的时候, 就知道我的难处了。”
白蓉萱道,“难怪你演得这么像,把余老爷都给骗过去了。”
闵庭柯笑道,“骗过余老爷却是未必,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没必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罢了。怎么样,你的头磕疼了没有?”
白蓉萱道,“你撞, 你也会疼的。”
闵庭柯道,“我又不是笨鸡脑袋,干嘛和自己的头过不去?你本身就这么笨了,再这样撞下去,还不得更笨啊?”
“还不是怪你?”白蓉萱气呼呼地道,“就算撞傻了,也得由你负责。”
闵庭柯的心没来由地一动,盯着身边的白蓉萱走了神。
负责……
他居然不觉得反感和生气。
也真是奇怪。
这种神奇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心跳的和以往明前不同,让他浑身发热,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他连忙侧过脸,故作镇定地道,“有什么好负责的?到时候就把你装在笼子里养起来。”
白蓉萱‘哼’了一声,“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关心你了。”
闵庭柯道,“你的好意我还是领情的。”
两人正说着,白蓉萱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把抓住了闵庭柯的手腕,“六叔, 余家的大烟生意你真的要做吗?那可是黑心的买卖,你能不能别掺和?”
闵庭柯道,“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插手呢。余家的小算盘我清清楚楚,想借着洋人的势走私大烟,那东西一本万利的,就算洋人得大头,剩下的也够余家享用几辈子了。不过那大烟是害人的东西,多少人一旦沉迷上就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我正儿八经的生意还忙不过来,谁会为这种事去出头操心。余家想得也太理所当然了,他们当我闵庭柯是什么人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去赚那样的钱,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白蓉萱听他这样说,总算彻底放下心来,“那就好,我看你在酒桌上答应得那么痛快,真怕你不知道大烟的害处。”
“切,我什么没见过, 什么不知道?”闵庭柯不屑地道,“酒桌上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不作数的,那余家不过是看我年少,想要蒙骗我罢了。别说什么好处,若是真让他和洋人搭上话,还不得我扔过墙,能由着我在中间搅和吗?余家在扬州的日子顺风顺水,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白蓉萱道,“那六叔想好要怎么拒绝余家了吗?”
“拒绝什么?”闵庭柯淡淡地道,“我这个人只要喝点儿酒,那之前说过的话,谈好的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等我回了上海,余家又找不到我,下次再来扬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那时余老爷还活不活着都是两说。不过今晚的酒席也没有白来,起码知道余家的底细,难怪他们家财大气粗,原来暗地里做得是大烟买卖。这生意虽然赚钱,但毕竟上不了台面,若是没有黑道跟着掺和肯定不成,想必余家在扬州也笼络了一批刀尖上舔血的人物,难怪敢对我下帖子呢。这件事给我知道了,自然不能让余家这么顺心,要是能知道他们家的大烟走得是哪个港口就好了……”
他低头沉思起来。
白蓉萱不敢打扰,安静地坐在一旁盯着他出神。
他可真聪明啊,这么快就有了主意和打算,让人不得不佩服。
车子很快回到了闵家别院,车夫上前禀报,闵庭柯这才回过神来,轻声对白蓉萱道,“走吧,到家了。”
白蓉萱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彭屿急匆匆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