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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蓉萱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对芳姑姑道,“今天可把跟车的车夫给累坏了,不能让他白忙活,你替我赏他些东西吧,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芳姑姑笑着道,“好,我这就去。”
白蓉萱诧异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都这么晚了,明儿再去吧,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儿,你只要心里记着就行了。”
芳姑姑却道,“既然要赏,就赶早不赶晚, 让人心里也更舒坦。其他人见了, 以后做事心里就有个影了, 也知道该怎么在您面前尽心。”
这就是要收买人心的意思了。
白蓉萱道,“那就辛苦姑姑了,让吴介跟你走一趟,免得一个人走夜路,心里也发慌。”
芳姑姑痛快地答应下来。
吴介提着灯笼陪着她一起去了立雪堂。
大门已经落了锁,吴介上前敲了门,没一会儿就有守门的小厮前来开门,“咦?小吴哥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可是治少爷有什么吩咐?”
吴介笑着道,“治少爷打发我和芳姑姑过来办件事。”
小厮不敢怠慢,急忙打开了门请两人进去,另一边又叫人去通知陶清。
芳姑姑和吴介径直奔着下人所住的后罩房而去。
这时间下人们都下了差,正聚在后罩房的院子里乘凉说话。今日跟车出去的车夫姓孟,因为女儿在老家被富甲人家看中,想要纳了做妾。老孟不愿意,对方便通了官,治了他一个通匪之罪。幸好有个远房亲戚提前得到了消息来通知,老孟便带着老婆和女儿连夜出逃,可惜女儿在奔波途中病死, 他和老婆无亲无故,一路来到了上海谋生,后来经人牙子的介绍,这才有机会到立雪堂来做事。老两口人至中年,性子老实巴交,都没什么坏心眼,很快就会周围的人打成了一片。
大家心疼他们一家的遭遇,平日里能照顾就照顾,相处得十分愉快。
老孟和老婆见三房的治少爷待下人和气,上了年纪的人还送去了田庄养老,他便打定主意好好做事,将来也能有个安稳地方生活。
这一天的忙碌下来,把他累了够呛,回到房里洗了脚,就取出药油来揉起脚腕来。老孟媳妇特意去给他煮了一碗素面,老孟还没来得及吃,芳姑姑和吴介便走了进来。
众下人见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都不安地站了起来。
芳姑姑笑着问道, “今天和治少爷出门的是谁?”
老孟脸色一变, 急忙上前一步,“是我。”
芳姑姑掏出一个荷包,让吴介交给了他,“陪治少爷奔波了一天,想必极是辛苦,这是治少爷吩咐赏你的。”
老孟不敢置信地接过了荷包。
吴介冲他一笑,“才吃饭吗?”
老孟傻傻地点了点头,“嗯。”
芳姑姑笑道,“早些休息,回头治少爷出门,也要尽心服侍才行。”
老孟道,“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芳姑姑这才和吴介退了出去。
等陶清闻声赶到的时候,芳姑姑早就已经离开了半晌,众人正围着老孟一脸艳羡七嘴八舌地交谈着。
“快打开看看赏了多少?”
“还有老孟有福气,才陪治少爷出了几次门,就得了赏赐,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这就叫否极泰来,老天还是照顾苦命人的。”
也有那寒酸捻醋的人小声嘀咕道,“看着那荷包也没多大,想必装不了多少钱。”
老孟憨憨地笑道,“不管多少都是治少爷一片的心,他能记挂着我一个小小的车夫,单是这份情就让我无以为报,一定要拼了命好好地服侍治少爷。”
陶清闻声道,“治少爷待人宽和,大家都要好好做事,治少爷自然也不会亏待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