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了,回头我帮你问问看,至于能不成,那便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白玲珑道,“只要六叔肯帮忙,我就念着你这份恩情。何况你在洋人面前素来有面子,只要你肯开口,一准能成。”
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眼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热火朝天,旁边的管泊舟和白蓉萱则只能大眼瞪小眼,什么话也插不进去。
白玲珑拿着小叉子从果盘中插出了两块苹果,递到了管泊舟的嘴边,“泊舟,你替我尝尝,若是酸我便不吃了。”
管泊舟无奈地吃了块苹果,“还不错,你尝尝看。”
白玲珑‘哼’了一声,“你这个人呀,什么都是不错的。若是从你嘴里说出‘不错’两个字,那肯定便不怎么好,我才不吃呢。”她环顾四周,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苏成先举办的舞会还是这么寒酸,什么都舍不得用最好的,也难怪没人肯来了。”
她还和前世一样,吃不得一点儿苦,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才高兴。她不管别人的情绪,也不理会自己的话会有多伤人,总是不吐不快。
白蓉萱看到她,就想到了前世的种种。
正说着,苏会长又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同样都是雪白的洋装,穿在白修治的身上则是俊朗阳光,但穿在那人的身上,却有几分阴沉寒冷的感觉。
白蓉萱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白玲珑见状也站起了身,“泊舟,是我哥哥来了。”
什么?那人居然是白修睿!
白蓉萱立刻又向对方望了过去。
白修睿的脸型和白玲珑有几分相似,而且皮肤特别的白皙,那双细长的眼睛宛若猫瞳,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感觉。
白蓉萱顿时紧张了起来。
她握紧了拳头,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架势,让坐在她旁边的闵庭柯看了只想笑。
这个治哥……真是太有趣了。又不是要与人拼命,干嘛一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模样?
白玲珑早已拉着管泊舟向白修睿走了过去。
闵庭柯借机道,“放心吧,没事儿的。”
白蓉萱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没事儿,我一点儿都不担心,真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闵庭柯道,“你不紧张的时候,话可没这么多。”
是吗?
白蓉萱却不觉得自己的话多,“我平时也是这样的。”
闵庭柯道,“苏成先这只老狐狸,今天晚上还指着我和洋人说上话,一定不会得罪我,所以也绝不会将白修睿安排到这张桌子来,你大可放心。就算白修睿过来了,我也会保你无事,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了的。”
这话若是换作被人来说,白蓉萱绝对一个字都不会信,但由闵庭柯的嘴里说出,她却坚信不疑。
白蓉萱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我相信六叔!”
闵庭柯被她逗得更想笑了。
这小子还真个活宝!
自从有他出现,自己的日子都不会无聊了。
闵庭柯懒洋洋地叹了口气,“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来这种场合了吧?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纯粹是在耽误时间。”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便有不少人围上了这张桌子,对闵庭柯客气地问道,“六爷最近在忙什么事,总也见不到您的影子,让大家很是惦念啊。”
还有人问,“六爷,听说今年江西那边的油菜籽丰收,想必这菜籽油也会水涨船高吧?”
“六爷,白家先前不是抢了您的棉花吗?我手里有一批质量很好的存货,您要不要过个眼?只要价格合适,我愿意成人之美,免得六爷要用的时候,一时寻不到更好的。”
白蓉萱看到这些人的嘴里,忽然便理解闵庭柯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