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了,过去每次到家里来,总是趁机跑到我的面前来献殷勤,我看他年纪小,自己是他的长辈,只当是个孩子,倒也没有防备。谁成想他居然得寸进尺,背着老爷和您对我动手动脚,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但那也是情势所逼,没有办法的事。乱世之中,女子想要苟活谈何容易?可我自从进了李家的大门,一直循规蹈矩,从来没做过一点儿对不起老爷的事儿啊……”
一旁跪着的李殷已经看明白了,这周姨娘是一门心思站到了李毅那一队去,自己也是瞎了眼,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扶不上墙的烂货做了队友?
他想也没想地问道,“你循规蹈矩?别说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话了,我问你,你要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庆安门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他甚至连庆安门的街道名和屋子都说了出来。
周姨娘如坠冰窖。
原来李殷早就私底下查过自己的底细了。
周姨娘顿时有些慌神,不安地低下了头。
琨老太爷一见事情可能会有转机,立刻便拍起了桌子,“你这娼妇,原来背着老大在外面养了汉子!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怎么能信?全都是一派胡言!”
周姨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时间有些害怕起来。
李毅倒是非常得淡定,好像这一切早就在他预料中一般,“庆安门是怎么一回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周姨娘见他替自己说话,忙抽泣着道,“我是冤枉的,什么庆安门广安门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
这就有些夸张了,她过去在风尘之地走动,什么地方不知道?
琨老太爷抓住了她话里的把柄,指着她骂道,“娼妇!你演得一出好戏,居然这样陷害殷哥,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你要是还敢有一个字的隐瞒,我立刻让人给你沉塘!”
周姨娘吓得脸色一白。
李毅却在一旁微笑着道,“琨老太爷,你是家中的长辈,事情还没查清楚就这样一口一个娼妇的称呼我父亲的姨娘,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一支放在眼里?”
琨老太爷一怔。
他也是太着急为孙子辩白了,一时不察,又被李毅抓到了短处。只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表现怯势来,否则李毅借机生事,岂不彻底占据了上风?
琨老太爷冷笑着道,“这娼妇敢做,难道还怕别人说?”
李毅道,“到底外面养没养人,可不能只听李殷一面之词。”他高声吩咐道,“小乙子,你带几个人,就按殷大爷说的地方去查看查看,到底那屋子住的是什么人。”
小乙子立刻道,“是!”招呼了几个人正准备走,又被李毅叫住了。
李毅道,“傻小子,你带着自家人去,万一被人又说我们做了手脚,那要怎么办?我看还是请几位宗族中信得过的人一起去吧,免得事后被人说三道四,传出去不好听。”
小乙子反应过来,红着脸点了点头。
李毅便向琨老太爷问道,“你看谁跟着去比较好?”
琨老太爷听他一口一个你的,语气中毫无尊敬可言,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