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生怕遭到父亲的嫌弃。如今上头没了人管,他也伸长了脖子四下观望,两个年轻人一路走一路看,原本不算长的道路,硬是花了两倍的时间还没有走完。
唐学荛小声对吴介嘀咕道,“你说船上那些人唱得是什么东西?莺莺燕燕的,我听着不像什么正经的曲子。”
吴介道,“我也不懂,只是觉得那调子勾魂得很,听了几句就觉得脚步变沉,一步都不想往前迈了。”
唐学荛点了点头,警觉地道,“那我们还是不要听了,免得被人给算计了。我小时候听父亲说,外头专门有给外来人下套的坏人,一旦落入圈套,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说不定这些船上唱曲的人就是同谋,咱们赶紧去南京大学找治哥。”
两个人总算加快了脚步,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南京大学的正门口。
不少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进进出出,他们就躲在门边上不住地探望着,想从这些人里找出白修治的身影来。
过了片刻,反应过来的吴介道,“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要是治少爷不出来,咱们就算等一辈子也没用。”
唐学荛道,“你说得有道理,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他虽然是唐家的长子,但也没什么社会经验,尤其是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更是带着几分谨慎与小心,不像在家门口那样敢放开了手脚做事,他此刻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得十分不安。
吴介却自小闯荡惯了。他虽然没见过大场面,却胜在胆子大,而且无论面对什么艰难险阻,他最先想到的都是如何解决而不是逃避。这也是在乡下的那些年,住牛棚吃不上饭,每天面对沉重的工作和打骂,可他依然坚持下来了的原因之一。
吴介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年轻人。这人带着斯文的眼镜,生得白白净净,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吴介向他打听起了白修治来。
没想到这人刚好就认识白修治,他将吴介和唐学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们是他什么人?”
唐学荛和吴介两个人在船上待了这么多天,难免显得有些狼狈和憔悴。吴介连忙解释道,“我们是他杭州家里的人,特意过来看望他的。”
“这样呀……”年轻人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进去帮你们说句话,只是不知道他在不在校内,最近他总是不露面,我也许多天没见过他了。”
吴介连连道谢,年轻人客气地还了礼,这才不紧不慢地进了学校。
过了许久,仍然没见到白修治的踪影。
唐学荛和吴介小声商量道,“那人会不会是个骗子,压根就没帮我们送信啊?”
“再等一会儿,如果治少爷还是没出来的话,我们就另拜托个人。”吴介的话刚说完,从校门口里走出来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