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氏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曝光出来,她还能有活路吗?
李嬷嬷知道唐老夫人这是心疼白蓉萱,一个个好好的小姐听到了相姨娘这样的龌龊事,换了谁心里都会不痛快。她聪明的没有接话,而是用眼神向吴介示意了一下,吴介便接着说道,“我见罗秀春这边再跟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转头去盯着相家。相家最近也不消停,家里一直在闹分家的事情,他们家的三儿子和三儿媳蹦跶得最欢,相老爷被气得生了重病,已经下不了床,说话也不利索了。相家这个年过得非常惨淡,不过因为人缘不好,所以外头的人说起相家的事,都像是看戏似的非但没人同情,反而还有叫好的。相家到处都乱糟糟的,连个正经主事的人也没有,三个儿子为了家产挣得头破血流,相夫人向着哪个都不是,折腾了几个来回,不但家产一直没个结果,反而在你来我往中,相家的下人因为站错了队伍被辞退了不少,其中不乏在相家做了几十年的老人。”
唐老夫人听着心中一动,“越是这样的老人知道的事情越多,要是碰到了忠心可靠能管住自己嘴的还好,要是碰到那心存怨怼的人,保不齐会传出什么话来。相家这步棋走得不好,怎么也不该动这些老人啊。”
吴介微微一笑,“谁说不是呢?而且又正好赶上过年,这些从相家被赶出来的人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新的活计,有些人还要养着一家老小,处境十分的艰难。”
唐老夫人道,“碰上了相家这种人,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吴介道,“倒不倒霉咱们不敢说,不过我倒是趁机和几个人搭上了话。相家虽然不仁,但这些做下人的老实巴交,还是没说过他们一句不是。只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打听得多了,最终还是有人气愤不过,喝了些酒便向我说了一些事情。”
他说到这里,唐老夫人和李嬷嬷都知道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刻,两个人一时间都凝神倾听,屋子内落针可闻,安静得有些吓人。
吴介道,“原来相姨娘在认识长房大老爷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孩子应该就是罗秀春的。她与人私奔回来没多久就吐个不停,相夫人起初还以为女儿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但后来发现不对劲儿,便悄悄找了个大夫来把脉,谁知道这一把不要紧,居然还是喜脉。相家人都傻眼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相家虽然名声不好,但也是要脸面的,自家女儿做了这种丑事,一家人以后在宁波还如何立足?几个儿媳妇闹得最凶,硬逼着相老爷和相夫人处置相姨娘,相夫人自然是舍不得的,说什么也不答应。几个儿媳妇从那时候起就吵着要分家,把相夫人气得病了好一阵。不过这件事儿被相家悄悄压住了,为此还给了那大夫不少的封口费。那大夫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收了钱自然就什么也不说了。”
唐老夫人淡淡地道,“相家的几个儿媳妇肯这么做,也未必真是为了家族声誉,多半是为自己的儿女考虑,家里有这么一个声名狼藉未婚先孕的人在,后人成家立业都是难事,正经过日子的人家谁会把女儿嫁过来?”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自然懂唐老夫人的意思。
当初……白家就是用了这样的办法,逼着唐氏回到了杭州生活。
两个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吴介继续道,“外人虽然不知道,但在相家服侍的人自然是清楚的。为了堵住他们的嘴,相老爷还逼每个人都在字据文书上按了手印。这些下人大字不识一个,谁都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相老爷对他们说如果谁敢把相氏的事情传出去,一旦发现就乱棍打死,儿女卖到勾栏瓦舍里去,世世代代为娼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这就是很重的惩罚和诅咒了。
唐老夫人听着皱了皱眉,“自己的女儿做了这种事,相老爷最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处置她,而是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