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门前半个月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路上就算找她要一根牙签也能找到,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常说她是个干大事的人。知道我们要来,姐姐肯定都安排妥善了,就不要麻烦您身边的嬷嬷再奔走了,反倒懂得我们这些晚辈心里不安。”
唐老夫人道,“没什么不心安的,我拿你们当自家人看待,所以不和你们客气,这要是换了旁人,我也只会面上应付几句就掀过去了。正因是自家人,才更要住得舒服才行。按理说你们难得来一次,本应该住在家里才对,可你们也看到了,统共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实在是住不下,只能委屈你们在客栈暂时落脚。”
“瞧您说的。”黄阔笑道,“不瞒您老人家说,兴许住在外面我们还能自在些,否则放在姐姐的眼皮子底下,她肯定看什么都不顺眼,再拿出长姐的风范来教训我们,当着外甥和外甥女的面,我们的脸要往哪搁呀。离得稍远一些,她就算有话想说也没那么便利,我们反倒轻松些。”
一番话听得唐老夫人和唐崧舟都笑了起来。
唐学茹则瞪大了眼睛道,“舅舅,您就这么怕我母亲呀!”
“哈哈!”黄广道,“当年你母亲在黄家那可是说一不二,我们三个见了她连大气都不敢喘,每次碰面只有挨训的份儿,偏偏你外祖父最是偏心她,我们就算跑去告状也没有用,回头被她知道了,还要被训得更重。”
黄氏听弟弟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一般。只是父亲固然已经逝去,当初相互依偎的兄弟姐妹也都长大成人,有了各自的家庭。
黄氏心中难免感慨,无奈地瞪了弟弟一眼,“你可不要信口开河,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自小到大虽然教训你的时候多,可哪次是我平白无故地没事找事?还不是你自己做错了,小时候就不让人省心,但好歹嘴巴不像现在这么麻利,如今可不得了,嘴皮子越来越溜,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黄广嘿嘿一笑,对唐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开始教训起来了?”
唐老夫人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一般看着孩子们说笑,表情非常地和善。
黄氏已经有几年没见过兄弟姐妹了,难得他们关系好,唐老夫人看着也高兴。崔妈妈送了新沏的热茶进来,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说起了闲话。
唐老夫人问道,“怎么没带媳妇和孩子们过来?”
黄广道,“一来是路上不太平,怕带着她们出事,二来孩子们也太小,出趟门实在太费劲,不但他们辛苦,我们也跟着操心受累得受不了。何况家里也还有一堆的事儿,大家都出来了家里就没人看了,所以只好留了她们在家里。”
唐老夫人顺势问起了黄家兄弟的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