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氏站在一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是长房自己的地盘,可偏偏却一句话都不能说。而且唐老夫人坐了主位,她的位置就变得更加尴尬了。黄氏作为唐老夫人的儿媳妇肯定要坐在下首,她这个姨娘就只能往后排了。
相氏咬了咬牙,脸上的笑意却一点儿都没有变,非常乖觉地在黄氏的后面坐下了。
唐老夫人近几年出门的次数都少了,自从相氏进门之后,长房更是不怎么来。她见长房没什么大变动,但细节之上还是有些轻微的改变。她四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对相氏与唐学莉道,“虽说崇舟长年累月不在家,但这家里被你们打理得规规矩矩,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也难为你们两个人了。”
相氏和唐学莉连称不敢,相氏更是道,“本就是自己家里的事情,我不张罗谁张罗呢?都是应该应分的事儿,可不敢当老夫人这样的称赞。崇舟一心为了这个家忙碌,我只要想到他那么大的年纪还要这样操劳辛苦就心疼得不得了。家里的事情再多也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只要费些心思总能解决的,和他在外面奔波劳碌吃的那些苦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说到后来,更是一副忧心不已的模样,看得黄氏一脸不屑。
这个相氏拌起可怜来还真是手到擒来,而且这么会抢攻,明明不是自己的事情却好像她出了多大的力一般,以唐崇舟那糊涂性子,还不被相氏忽悠得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呀。
也不知道这些年唐学莉在家里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里,黄氏心疼地向唐学莉望去,只见她表情平静,闻声甚至都没有看唐氏一眼,而是在和一旁的唐学茹小声说着话,两个人交头接耳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小秘密。
黄氏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章氏死得实在太早了,否则有四个花朵一样的女儿在膝下尽孝,日子一定过得很舒心。想到这里,黄氏就更不待见相氏了,不客气地说道,“可不是嘛,谁家的日子不是这么过来的?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原本就是自己分内的事儿,谁还能拿这个邀功不成?”
相氏听着一怔,咬着牙强笑了两声,看黄氏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这个黄氏简直就是天生和自己作对来的,自己无论怎么讨好在她那也换不来一个笑脸。可眼下自己在唐家长房的地位还没有坐稳,这会儿和黄氏翻脸显然不明智,她就算心里恨极了黄氏可也什么都不敢说,而且连一点儿异样的情绪都不能表达出来。毕竟上头还有个唐老夫人,虽说长房和二房分了家,但她名义上却是唐家的长辈,说句话还是有分量的,不然唐崇舟娶她进门的时候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求到她老人家的面前去了。回头她要是真跟黄氏起了争执,唐老夫人不可能不帮儿媳来帮自己说话,到时候她腹背受敌,怎么可能是这两个女人的对手?
何况唐老夫人一生坎坷磨难经历了不少,见多识广,自己的这点儿小手段在她的眼里说不定就是班门弄斧的小伎俩而已,别便宜占不着再吃一肚子的亏,被她四两拨千斤的对付自己一番,自己大概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直接被打到永世不能翻身的阴沟里去了。
相氏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什么都不敢说。
唐老夫人也觉得黄氏这几句话说得漂亮,就该这样敲打相氏几句。长房如今都是唐学莉上上下下打理着,费尽心力管家理事,相氏不给她找麻烦都是好的,怎么可能出面帮她的忙呢?唐老夫人刚刚那番话之所以会带上相氏,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毕竟她已经生下了荣哥,算是长房的当家主母了。可没想到这个相氏见到功劳就眼热,字里行间把自己显摆了个够呛,提也没提唐学莉一句,好像长房有今天全是她自己的功劳一般。
没有唐学莉,她怕是连唐家长房的下人都摆弄不了。
唐老夫人像是没听到黄氏话里的刺一样,问起了荣哥的情况。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