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心中无比酸楚,听白蓉萱一问,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她说了起来。
白蓉萱听得格外认真,总算了解了当初唐氏从白家出来时所发生的旧事。
原来母亲当年已经留了后招,把三房的产业交到白元则的手里,就是为了保全住三房的财富,留着等哥哥白修治回去继承。
王德全把这些事情全部说完之后,便继续道,“这几年外长房的元则老爷对三房的产业非常上心,而且做事一板一眼的,就是一针一线都要入账写明,半点儿岔子也没有出过。我在旁边看着,也觉得三夫人当年选人的眼光非常好,这要是换作了旁人,不可能不觊觎三房的产业,这些年阴一面阳一面的暗中克扣吞并,我一个做下人的还能说什么?我看等治少爷回去接手家业的时候,三房的产业应该能原原本本地交到他的手里,中间真是一点儿差错都没有的。”
显得对外长房格外推崇满意的模样。
白蓉萱点了点头,知道这些往事之后,她更加想不明白了,既然三房的产业一直在白元则伯父的手中,前世她回上海的时候,为什么从没人跟她提过半句?就是外祖母和舅舅说也没说,他们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白蓉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王德全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她发问,等了半晌也没有声音,他忍不住道,“萱小姐,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只管问我。”
白蓉萱茫然地抬头看着她。
自己因为重活一世所以才知道一些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可这些人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白蓉萱感激向他道了句谢,感谢他这些年的辛苦付出和坚守。
王德全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哭着道,“萱小姐千万不要这样说,都是我做事不尽心,否则三爷怎么可能会早逝他乡呢?当年我就恨不得一头碰死了追随三爷而去,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不至于让三爷身边没个人伺候,要个茶要个水的都找不到人……”
白蓉萱听他提起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也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听王德全的意思,当初父亲死的时候他似乎就在身边。想到这里,白蓉萱很想问问父亲死时的细节,可还没等开口,外头的阿顺就急匆匆跑了进来,“前厅的酒席散了,白家的两位少爷要走了。”
孙问的脸色微微一变,抬眼向白蓉萱望去。
白蓉萱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冲他说道,“你赶紧送王管事过去,要是白家的人问起,你就说内院有人问话,把他叫进去的。”
说一半留一半,话没有说得特别清楚,白家人听了也只会以为是唐氏有话要交代,把王德全叫进去吩咐,不会多想。
孙问立刻便想到了其中的缘由,点了点头,拉着王德全的手往门外走。
王德全还来不及给白蓉萱磕个头,就被孙问拉出了门。
白蓉萱看着他们两人消失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前世的自己之所以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是因为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完全就是靠着一股执着的拗劲儿支撑着。她以为自己活明白了,其实到死她都是糊涂的。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母亲从白家离开时都发生了什么,做了怎样的安排……可这些对她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她救回了哥哥的性命,母亲自然也不会出事,这些往事都会由母亲亲口告诉哥哥,哥哥顺理成章地回到白家接手家业,像吴妈说得那样自有一番作为。而自己……大概会一直陪在母亲的身边吧?
所以这些事知道与否,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只不过解开了前世自己想不透的一个谜团罢了。
她晒然地笑了笑,从严管事的房间走了出来。
孙问急匆匆地将王德全送到门口,白家的人果然已经在找他了。见他跟着唐家的人过来,一时间都有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