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泊舟无奈至极,“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正经事不去找我大哥,居然想方设法的跑到我这里来走关系,我有多大的脸面,还能让我大哥不顾一切地听命于我不成?他们家要是把脑筋都用在正途上,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郁从筠鄙夷地说道,“那一车礼物都是用别人倾家荡产买大烟的钱采买来的,就算全是真金白银稀世珍宝闻着也有一股血腥气,搬回家里说不定会夜夜做噩梦,还能安稳睡觉吗?”
刚刚二人说起刘家事情的时候周郴正在睡觉,这会儿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这么的声色俱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说也罢。”郁从筠懒得提刘家那种不入流的人家,白白脏了自己的嘴。他摆了摆手,低头喝起茶来。只是茶水已凉,这时候喝起来不免有些苦涩。郁从筠一时无比怅然,忽然道,“说是来散心的,结果却事与愿违。心事没有散结,反而一件又一件的糟心事接踵而来,让人的心情更不好了。不如我们这就回上海吧,这个时候出发的话晚点也该到了,何必在这里等着别人上门巴结打扰?”
这句话一下就说到了管泊舟的心口上,他立刻点了点头,赞成地说道,“我正有此意,既然如此我们就收拾收拾离开吧。”
只有周郴仿在梦中,“我不过眯了一会儿罢了,怎么觉得错过了很多事情的样子?”
郁从筠不给他啰唆的机会,把他拉了起来,吩咐副官道,“孙副官,你去准备车子吧,咱们这就启程回上海去。”
孙副官见管泊舟没有反对,转身安排去了。管泊舟这次出门,管泊远为了安全起见特意派了四五辆车子,全部都是市政府今年新采买的,不但速度很快而且开起来也很平稳。
孙副官在军营里便是管泊远的下属,行事果决利落,一声令下护卫队的人迅速整装,等管泊舟三人回到朗园时,下人们连行礼都已经打包好了。
管泊舟三人坐着车子离开了杭州,直奔上海而去。
而留守在暗处的李毅手下目睹这一切后,立刻飞奔回李家向李毅如实禀告。李毅点了点头,让他下去休息。
小乙子在一旁道,“家主,这件事儿要不要和江家的人通告一声?”
李毅望着地面出神,小乙子又出声询问了一遍,李毅这才摇了摇头,“不必了。今儿早上你又不是没听到,人家不是已经让我滚了吗?我就算有再厚的脸皮,可也不能再这么贸贸然的跑到人家跟前挨骂,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用再跟江家的人说了。”
小乙子诧异地说道,“家主,您不是一直盼望着江家赶紧离开杭州到上海去吗?如果他们不走,那三江商会可怎么办啊?”
小乙子是李毅很信赖的左膀右臂,李毅心里想什么小乙子自然清楚。
李毅惦记三江商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只要江会长那个老狐狸肯挪窝,那会长之位自然就空了出来。虽然杭州商界惦记那个位置的人不少,但以李毅的筹谋和心智肯定会将其变为囊中之物。李毅也是为此才心甘情愿帮江家办事,不知道背负了多少骂名。
小乙子想想就替家主不值。
李毅表现的一点儿不急,“傻小子,你慌什么?江家就算去不成上海,留在杭州城就是了,江会长老谋深算,肯定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一时半会江家还塌不了。”
小乙子急道,“谁替他江家着急了?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人,吃他们家一粒大米还是喝一口水了?我这不是替您急吗?要是江家不肯走,三江商会还会被江老狐狸牢牢把持在手里,那您这些年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吗?”
“谁说的?”李毅好笑地看着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江会长可以两手准备,我就不可以吗?”
小乙子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但看李毅一副胸有成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