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已经在舅舅曾绍权的支持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上海市的市长,一时间管家门庭若市,不知多少人来走关系。管家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全部都用车轱辘话搪塞过去了。
马仲在上海毕业后便回了杭州,之后就一直等着南京那边的消息,结果等来等去年纪一年大过一年,工作的事情没有着落,他母亲先给她定了一门亲事。他今年开春刚办完婚礼,妻子和他门当户对,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岳父画得一手工笔画,在文化界非常出名。
马老爷自从知道儿子和上海管市长的弟弟还有这一层关系后,晚上觉都睡不着了。想方设法让儿子联系一下老同学,看能不能帮着走走关系,把他安排到上海工作。马仲觉得这无异于异想天开,“我和泊舟只是读书的时候谈得来,比其他人走得更近了一些。自从他出国之后便失去了联系,这时候眼巴巴的拜托他走关系,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听说他回国之后一直待在家里,若是工作真那么好安排,管家还不早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马老爷被儿子顶得说不出话来。
马太太却觉得儿子读书读得脑子都不灵光了,她出声劝着道,“以目前的情势来看,上海便是全国的钱袋子,曾绍权把自己的外甥安排在上海做市长,目的是什么已不言而喻,还不是想把这钱袋子抓在自己的手里吗?你以为管泊舟回国之后待在家里是工作不好安排?他亲舅舅是代总理,如今只手遮天的人物,想要什么不能给?我看管家是想要有更大的作为,挑挑拣拣不知道往哪里安排好,因此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马仲和马老爷都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但马仲还是拉不下脸去求老同学,他苦恼地回到房里,新婚妻子小声劝他,“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是求学时的一点儿旧情,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谁知道管家公子还记不记得你是谁?这样直接求到人家脸上,人家若是早不记得你了,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马仲见她理解自己,连忙点了点头。
新婚妻子继续道,“不过有这一层关系,到底比旁人还亲近些。我看你不如先写一封信试探一下管公子,如果他顾念旧情,到时候你再开口拜托也不迟,若是他早把你忘记了,我们也就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马仲想了又想,叹着气说道,“我写信说什么呢?”
“他在国外待了那么久,肯定怀念家乡的景色。你不如邀请他来杭州做客,若是他不愿意也没什么,反正你的心意到了,如果他愿意来就更好了,很多话可以当面说,也能说得更恰当些。”新婚妻子说完,马仲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即就写了一封信寄去了上海的管公馆。
过了几天仍旧没有回信,马仲大为失望,觉得这次大概也是石沉大海,不会有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