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还计划着给哥哥也绣两个。每年端午节前后,母亲都会托人送些吃食衣物到南京去,到时候就夹在这些东西里一并给哥哥。
杭州到南京虽远,但仍有生意往来。仗着唐家的人际关系,还是能找到可托之人的。
荷包才绣了一半,给唐氏看到之后,还以为她是在帮着唐学萍绣嫁妆,好奇地问道,“怎么绣这么小的物件,嫁妆应该多准备些大件的东西,到时候摆出来好看。”
白蓉萱这才想起唐学萍今年就要出嫁了。因为年龄上的差距,白蓉萱和唐学萍走得并不近,反而总是被小她几岁的唐学茹缠着。也因为如此,她时常忽略了唐学萍的存在。不过她知道,唐学萍嫁得很好,夫家张家有几家铺子,她这个姐夫又十分的能干,别人家的生意都不见起色,甚至常有关门大吉的。唯独他不但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后来还把商铺开到了苏州一带。
白蓉萱记得自己上一世好像是绣了一对鸳鸯枕套送给唐学萍做贺礼,因为配色特别,唐学萍十分的喜欢。
要不这一世还是送枕套?
可这又要送荷包又要绣枕套,荷包又要抢在端午节前,她平时还要去上沈娘子的课,这么一算,时间就有些紧张了。白蓉萱觉得什么都可以放下,给哥哥白修治的荷包却必须要完成,因为她已经决定在上面绣‘长命百岁,诸病不侵’的图案和字样了,就当是为了哥哥讨一个好彩头。
为了尽快赶制出来,她连熬了两天夜,身子就有些不舒服了。
吴妈见状劝了几句,见没什么效用,就去告诉了唐氏。结果唐氏亲自过来,没收了她的绣品绣线,要她以后白天再做这些东西,小心眼睛。
白蓉萱只能无奈地叹气。
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吴妈都最担心她的眼睛。
她有些想笑,可一想到上一世经历的种种,笑容就这样僵在了嘴角。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有些改变的。上一世只要想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她总是忍不住想哭,可现在她却不想掉眼泪了。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活得比上一世精彩才行。
等把要送给哥哥的荷包绣好时,时间已经进入四月底,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热,沈娘子的《女诫》也刚好全部讲完了。
对于重生的白蓉萱来说,她清楚的知道再过几年后,这个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女人的地位也会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运动变高。她在北平时,经常听到外面游行时高亢的女子声音,吴妈说那是新时代的人,思想都不一样了,她们觉得妇女和男人一样,能顶半个天。
吴妈的口气里满是惊奇,躺在病床上的她却满是向往。
被这样的思想鼓动之后,再来接受所谓的三从四德,白蓉萱无论如何都有些抵触和不屑。她的母亲就是一位被《女诫》所坑害的女人之一,嫁到白家之后,她一直谨小慎微,每天都活得憋憋屈屈,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呢?丈夫病逝于异乡,怀着身孕的她难道不是最难过最悲痛欲绝的那一个吗?可她却在身怀六甲的时候被白家赶出了大门。
她从了,她德了。
可最后——又怎样了呢?
白蓉萱支着下巴魂游天外。沈娘子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十分的不快。等下了课,她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特意留下了唐学茹说话。白蓉萱毫无波澜的出了门,心中雪亮,差不多又到了唐家给沈娘子结课时费的日子了。
白蓉萱回到房间,刚喝了口茶,翠屏就快步走了进来,“萱小姐。”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坐。”白蓉萱知道最近翠屏一直跟着唐学萍绣嫁妆,等闲不怎么出门。
翠屏摇了摇头,并没有坐下,“长房的相姨娘过来了,老夫人叫你过去呢。”
相姨娘来了?
白蓉萱早就想见见她了,闻声连忙放下茶杯跟着翠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