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朝想起那天的事,明明是善意帮忙,却是这样一个下场吗?
“那天雄捕头怎么判的?”
张小娘的二侄子得意道“天雄捕头可不是什么刁民,是正儿八经的宠师,他说了,我婶婶于情于理都无错可罚,
虽是结果不好,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夫稳婆都只求尽力而为,就算救不了你,又怎么能怪大夫!”
“说得好,那家人就算无理取闹!”
“这么说也不对,那李老汉盼孙子判了十年了,这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却死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哼,那也不能怪张小娘啊,隔着肚皮谁知道那是个男孩儿?”
“就是就是,谁知道掏出来会是个男孩?而且他家又不是大户人家,死了老婆也无所谓,对我们这些小平民来说,稳婆保大人本就是惯例!”
“依我看啊,谁要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婴儿杀掉自己的老婆儿媳,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再说句不好听的,老婆在,儿子还可以再生,老婆死了,拖着两老还有两个丫头再加上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你说谁敢嫁给他们家?”
“你们看,狗日的那家人又来了,那孩子都臭了啊!他们也真忍心啊!”
老远的,就看到李家人披着麻衣过来,路上的人都像避瘟神一样避开他们。
李家父子拿着纸钱,旁边跟着一个瘦小尖酸的老太婆,一看到张小娘就嚎啕大哭,手里死死抱着一个血色的包裹。
哪怕是春天,但这几日都热,且天气异常晴朗。
大太阳的晒了这么些天,其中的婴儿尸骨早就发臭,这老太太却紧紧抱着,像是闻不到一样。
拉着他们父子跑到门口,她用又干又尖的声音怨毒道“杀人偿命啊,县令不公,你这个歹毒的贱人不赔钱,我孙子就烂在你家门口,让你们家遗臭万年!”
“狗日的张小娘勾引男人克死自己老公,现在又害死我的儿子,天理何在啊?”
“我们家田也不种了,你们张家的人全部不得好死,张小娘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肯定是个死胚,让你早晚肠穿肚烂!”
周围的人捂住口鼻,退回门里,有好些人对他们破口大骂,但是这家人油盐不进,就是死命的哭嚎。
这条街这些天被他们搞的生意都没有,之前有人去赶他们,却被那婆子用婴儿尸体砸了一头一脸的腐血烂肉,就再没人敢去赶。
今天有人报官,请顾天雄断案,就是想赶快解决这件事,但谁想到这家人被判了都还敢继续来闹?
张小娘的两个侄儿在那里脸色又青又白,但是都畏惧那个血污包裹,不敢上前,于是一个带着婶婶进门,死死关上房门,另一个快步跑向县衙。
顾夕朝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我是本镇捕快,都已经判了,你们再敢扰乱治安,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们给抓进牢狱!”
张家人脸露喜色,李家父子则有了畏色,但是那个婆子却还撑着,瞪目指着他道。
“你这个狗官,跟你有什么关系,怕不是看上了那个贱人,怎么,挺着那么大个肚子你也想干?
对,还有那个捕头,这个贱人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要这么护着她?呜呜呜”
顾夕朝的脸色顿时变青“你敢当街污蔑捕快?找死不成!”
见顾夕朝瞪目,如有杀意,死了那个儿子畏惧的在自己亲娘,那个老婆婆耳边道“娘,要不走吧”
“是啊,老婆子还是走吧,被抓进牢里可怎么办啊?”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
老婆子虽然也有畏惧,但是看到自己丈夫儿子不争气的样子,贪婪之心里憋着的火更加不顺,怒火攻心,竟然猛地掀开包裹用尽全力砸向了张家铺子的大门。
啪叽一声。
浓稠又没有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