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闲并没有真正的放下警惕,他始终保持着对康斯坦丁的戒备。
这种戒备是很早就开始的。进入学区的时候起,他就在康斯坦丁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极为特殊的气味。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金属气息,但是视觉上,并没有任何的呈现,就像是在康斯坦丁的周遭遍布着一种无形的物质。
康斯坦丁或许当年是被暴揍了一番,但他终究是监察者。他的各方面能力是六个秩序之子里最强的。
他从来没有小觑这条悍狼。甚至他觉得,康斯坦丁就在方才,气质上有了某种变化。
不过面上唐闲的神情很自然,看起来在这审判骑士与植物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小战场里,几个人都是来讲故事和听故事的。
甚至还有一种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怪异感觉。
迦尼萨和乌拉诺斯以及句芒倒是没有那么平静,这两个粗犷风的年轻人都是不怒自威的类型,而句芒也总是一脸严肃。
也就只有唐闲与康斯坦丁——或者说真康斯坦丁与普罗米修斯二人,像是两个关系极好的朋友一般在交谈。
打康斯坦丁开口的一刻起,就没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你所忌惮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它是生物吗?它该怎么察觉到我们?我们做的事情多大才算闹大?如何才能瞒过它?或者它是如何纠错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语速平稳,并不显得着急,或者更像是一种学术探讨。
气氛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转变只是普罗米修斯与康斯坦丁之间的相互戒备,从来没有解除过。
“秩序者如果只是需要被人操控的机械,那么它的上限注定也只是工具,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唐闲
“你们对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它真实的面貌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
另外,这个世界是有神的。你相信与不相信,都只是你的事情。终有一天你们在见到神的本体后,就会明白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悲观而神叨叨的话的确不太像是一个掌握着最顶尖科技的秩序者所该说出的话。
可看着康斯坦丁的神情,浮现出来的并不是虔诚,而是一种凝重认真,便让唐闲意识到,康斯坦丁一定是见识到了很强大的某种东西。
“我在这里亵渎了神明,请问神明打算什么时候杀死我?他又如何得知我做过什么?”
对于这番质疑的话语,康斯坦丁也不生气,他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目光忽然落在了身旁倒地不起的塞壬身上,他轻声说道:
“神当然无所不知。唐闲你以为你能够避开它的视线?事实上不管是在哪里,你的一举一动它都是知道的。只要它想知道。大多时候它还在沉睡着。我们不管对这个世界作出怎么样的事情,都很难惊醒到它,因为我们太过渺小。”
康斯坦丁略作停顿,目光又挪到了乌拉诺斯和迦尼萨身上,但只是很短的一瞬,便又看向了唐闲:
“我们的渺小,神的伟大与强横,就像是尘埃与天地的对比,甚至远远超过了人类与浩劫级生物间的差距。”
“够了够了够了。”唐闲一连说着三个够了,显得很不耐烦。
他说道:
“打哑谜或者邪教性质的鼓吹就到这里吧,你说的神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你是怎么发现它的?又是如何确定它存在的,现在最好不要用这种教徒式的膜拜口吻回答我,我要听最简明扼要的。不然我会送你去见另一个神。”
康斯坦丁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不屑,他也没有掩饰。唐闲也没有因为这一幕而感到被冒犯。
康斯坦丁越是如此,唐闲越发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你今天杀不了我。我从不走出神座,唐闲,我一旦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