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喃喃道“父亲要放我回去了么?”
因为欢喜,眼里都有了几分剔透又缱绻的泪意。
瘦嬷嬷眼里闪过冷厉跟嘲弄,拿捏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凉凉道“姑娘现在这样可不能上路呢,若是在路上因病有什么耽搁,我们可如何交代,是以不管姑娘再怎么想回去,也得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我已让翟医师开了方子,日后姑娘常常服用就是了。”
说罢,也懒得再应付这个病秧子,瘦嬷嬷管自己走了。
两个嬷嬷出了房门,瘦嬷嬷先找了正被训斥的芍药。
训斥声不小,但瘦嬷嬷过去了,其他嬷嬷就退开一边了。
芍药原本委屈不甘的脸色停顿了下,眼珠子一转,竟非害怕被瘦嬷嬷修理,反露出笑意,压低声音谄媚道“张嬷嬷您可有什么要问的,这些年我可都听您的吩咐一直看着她呢。“
原来竟是如此真面貌?
不知里面卧榻重病的病秧子见到这一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张嬷嬷轻哼了下,刻薄道“看顾个病秧子瞧把你能的,老夫人也不过是想知道她的病情大概罢了,可你这些年消息断续的,还得我们亲自来。”
其实不过是她们想万全确认这个谢明谨不足轻重罢了。
一个翟医师还不够,鲜少有人知道张嬷嬷也懂望闻问切。
但这不妨碍她“指点”芍药。
芍药哈腰点头,“那那张嬷嬷您什么时候把我召回去啊,这一天天的,都得陪她关在这庄子里,她还没疯,我都快受不住了。”
“瞧她如今那样,还能多久,你且待着,等我们消息”张嬷嬷随口敷衍道。
芍药有些好奇,“主君是真的要她回”
她还没问完,被张嬷嬷一个厉害眼神给慑住了,忙低头讪讪。
张嬷嬷也没多说什么,让边上嬷嬷给芍药塞了一点银子喂马吃草也就罢了,而后去找了翟医师,后者被提点过了,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应下了。
折腾一二,药方药材都留下了,一群嬷嬷却是不肯逗留在这偏远之地,也看不上庄子里许多的庄稼人,端着高傲睥睨的气概坐上被后院好生精饲后的马车走了。
却不知此时主院二层阁楼,也便是她们刚刚待过且反客为主耀武扬威的地方,那榻上病怏怏活不长久的人物已然掀开了被子,施施然坐起,因那姿态,本就宽松薄软的绸质睡衣从肩头款款滑斜,半侧露了锁骨及往下的弧度,几是半含半吐的风情,一头青丝有些懒散,缠着冰雪峰峦融化后的细腻,不见锋芒,骨肉皮表及里,风华缱绻。
单手轻抹额头,薄汗沾到了手指,指尖微辗转,沾到冷汗湿意,她倦怠起身,衣带款款都懒得拢起,只赤足走在木板上,到了隔窗前,倚了门柩,静静瞧着远处空地高头大马嘶鸣扬长而去的背影。
那尘土飞扬,车马雍容。
端着药盒进来的“叛徒”芍药进门,见到了这副景象,一惊之下心急火燎。
“欸,姑娘,您这可别吹风了,这药还没吃呢,您身上症状未消,怎这般随性。”
谢明谨回眸瞧着她笑,“吃完解药也就好了,不碍事的。”
本就是故作病状的药性,能下也能解。
谢明谨取了药盒里的丹丸服下,也不过多许,苍白羸弱的面色就好转了不少,若是那翟医师再回来把脉一次,恐会惊吓万分。
这哪里还是此前的“活不长久”之脉象啊!
“虽然是诓骗他们的,可您这身子也是这几年辛辛苦苦才养回来一些,可比不得一般人康健,还是要小心保养的。”
芍药絮絮叨叨,且拿了外袍给谢明谨披上,生怕她真病重了。
高她许多的谢明谨倒也乖巧,任由她捣鼓,低头瞧她小脑袋,逗趣道“我的小叛徒,可赚了一小笔?”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