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才是傻子,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在纳川营见过苏愿师叔之后,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戚寒且无奈地说。
郁落瞳懊悔地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手。”
“我明白。”戚寒且坦然地笑笑,说:“马上我就十八岁了,难道这些道理我不懂吗?”
他动了动麻木的双腿,又端端正正地跪好,轻声说:“其实在见到师叔之前,大概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怎么知道的?”郁落瞳无比震惊,毕竟戚寒且和白昔的身份,真正被世人知晓,还是在逐鹿大会的时候,也就是十个月之前,戚寒且他竟然知道得这么早。
“我不是经常下山玩,喜欢去茶馆里听书嘛,公孙沫是谁,天下第一盟主,说书先生真假掺半地说着江湖传奇,怎么可能会不说公孙沫和天机阁。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是听到天机阁大祭司戚槿夜的名字,你觉得我不会多想吗?”戚寒且自己也觉得荒谬,说:“我自己就姓戚,为什么我母亲叫白昔,而且她不让我在外人面前喊她娘亲,稍微联想一下,就能推测出来。她武功高强,怎么甘愿隐居在此?”
郁落瞳哭笑不得,原来他们在费心扒拉地隐瞒的时候,戚寒且早就知道一切。
“在纳川营见到苏愿师叔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自己的身份,从纳川营回白云间送了药之后,我瞒着我娘去了傀儡城,把一切都弄清楚了。”戚寒且语气淡淡地说。
“你还知道什么?”郁落瞳吃惊地问。
戚寒且摇摇头,说:“没了,就这么多,怎么,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郁落瞳定定地看着戚寒且好久,他突然有些欣慰,他一直担心要是戚寒且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否不能接受,是否会憎恨公孙沫,埋怨戚槿夜,但此刻看来,他十五岁发现端倪,却能不动声色地按兵不动,直到自己查清楚一切。
到底是公孙沫和戚槿夜的孩子,先天优势就在,他怎么可能是个游戏人间的小傻子,原来他们这些自认为是为戚寒且好的人,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