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越来越重,有莫延自己的,也有莫锦辰的。血的味道似乎会刺激到莫延的神经,他的喉咙里发出脆弱又哀切的嘶吼,类似于幼兽的悲鸣。却又将莫锦辰揉的更深,薄荷的气味若隐若现。
莫锦辰就算之前还有几分醉意,现在也醒了一大半。
红线是第一个窜出来的,陪了她这么多世界,红线护主几乎成了本能。但好歹莫锦辰理智尚存,在红线绕上莫延脖颈的最后一刻止住了。
莫延停住了,不是因为红线。是因为莫锦辰哭了。
她自己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直愣愣地看着莫延喉咙处溢出的一点点血迹,红线虽然及时的止住,但到底还是划破了一点皮。
莫锦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有点难过。
她养的小奶狗,好吃好喝养了六年的小奶狗没了哇。
这是奶狗吗?奶狗会咬人咬的满口血吗?藏獒都没这么凶吧,这是狼狗吧??
莫锦辰有种养大的孩子飞了的感觉,委屈到不行。而且越想越难受,难受了嘴唇也疼,一疼又想哭,一想哭又止不住。
她养大的号没了呜呜呜。哇——
“姐姐”莫延松开她,手足无措,莫锦辰哭的他心脏都受不住的疼,却又无计可施“别哭了”
“求求你别哭了”他说着,眼圈也红了。
莫延觉得自己疯了,他忍了这么多年,蛰伏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吓到她了。
他做事一向谨慎,可无论是前面在小巷里伤人,还是现在这情况,都和之前的谨小慎微擦不上边。
他干过无数边缘地带的事情,但今天这种不处理现场的情况在之前却从未出现过。他明明知道可能会出事,甚至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却满心满眼只有面前哭的抽抽噎噎的人,根本没去想那小巷里那群人该怎么处理后续。
“姐姐。”他伸手去碰莫锦辰。
“别碰我。”莫锦辰抬头,声音哑哑的“你骗人,你不是莫延。”
莫延手停在了半空中,很轻很轻地停顿了一下“我是。”
“不是!”酒精的作用下,莫锦辰熊孩子的脾气马上上来了“我弟弟明明”
明明软软萌萌的,明明是小奶狗。
“反正莫延肯定不会对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不是莫延。”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目光带着戒备和怒意。
莫延张了张口,却一句话说不出来,仿佛被谁扼住了喉管。
终于还是遇到了他最害怕的情况。
兜兜转转,他以为自己抓住救赎的光了。
但命运到底还是没有眷顾他。
滴答,滴答。莫延眼中的世界开始下起了红色的雨,顺着窗台滴下,顺着地面流淌过来。
滴答,滴答。雨漫过了他的鞋子。
他看到了当年死不瞑目的父亲,手里还捏着酒瓶。明明已经没了生息,恶毒的咒骂却还在耳畔。
“哈哈哈,你不愧是我的种,血管里流的血都是脏的。”他的父亲醉醺醺地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别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老子,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
一样被所爱的人抛弃,一样死在冰冷冷的河水里。
莫延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甚至没看到莫锦辰已经转身跑了。
那天,人间下了雨。
莫锦辰跑远了,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面色虽然微微苍白,却又平静如水。
“宿主,这样好吗?”光团子注意到莫锦辰留下了一小段红线在莫延体内预防不测,知道莫锦辰还是担心莫延的。
可既然担心,又为什么将话说的那么让他难以接受呢。
“光团子,你是要我答应他吗?”莫锦辰一笔一划在窗户上画着小人。
“这也不是”
“不答应就拒绝的干脆一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