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作案人，自然能找到皇子济。”金竹舟答得又快又稳。

“如何找？”

“两头找，舟舟回坤宁宫盘问今晚最后一个见到皇子济的人，娘娘去查今晚后宫所有人员的出入情况，把可疑的都叫来聊聊，那人的说话声娘娘应该还记得吧？”

杭氏秋满意地点头，叹道“找你果然是对的。”

“其实舟舟以为娘娘此时最该求助的人是王上。因为对手的心肠实在过于歹毒，想害的都是王上的骨肉，必须警惕！”

杭氏秋微微眯眼，面色略带几分惊讶又含有一丝鄙夷“本宫还真是看不透你的心思，你处处维护陛下，私下也与陛下多有暧昧，为何从不争宠？也不要名利？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做个小厨娘？”

“后宫从来不缺争斗，也不缺厨子。舟舟只盼早日完成使命，看着皇子济正位东宫，娘娘搬进坤宁宫，六宫和睦，瓜瓞绵绵。”

“即便本宫害过你，也会不计前嫌地帮我？”

“使命所在，天命难违。”

杭氏秋扯扯了唇角，挑眉反问“那你的意思就是迟早会帮本宫推倒皇后？”

“能推倒皇后的只有王上。”舟舟一口回答，低头再无多言。

贵妃也没有吭声，干脆地转身走了。

杭氏秋还未走出御花园婢女果果就跟上前来。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果果咬牙切齿地回答“狡猾得很，钻进隆禧殿里久久不出，待奴婢进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哼，指东往西，欲盖弥彰！”贵妃一步不停地往东六宫走去，一直走到最东边，已经人去楼空的景福宫前。她抬头仰望门匾，冷笑道“老不死的东西，走了还要作孽！想利用本宫让景泰绝后？做梦！”

言毕，贵妃直接倒地，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宁空。

“娘娘？娘娘？来人啦，贵妃遇刺！”果果配合地大叫起来，顺手抛下一个隆禧殿的烛台。

很快，杭贵妃深夜在孙太后门前遇袭的消息传遍各宫，而且传出各种版本，各方难辨细节真伪。

内阁首辅陈循刚从南京返回，心情很是郁闷，一来他没能劝服恩师放弃致仕，二来惊闻自己最大的靠山被赶去了南京，三来刚铺垫好感情准备好生拉拢的义郕王居然死了……既然新靠山指望不上，那就还得帮老的说话，毕竟当朝太子还是孙太后的亲孙子！陈循当机立断，率领阁臣见缝插针地替景福宫说话。

朱祁钰充耳不闻，臣问圣母安好？君闲答南京好像下了一场暴雨！臣借修缮长乐宫谈景福宫，君顺口反问户部赈灾近况……一来二去，陈循也算看准了风向，再不主动发声。

谈完国事，朱祁钰径直回了乾清宫。为了方便照顾，他已令杭氏秋直接搬到正殿与自己同吃同住。

“说了，爱妃躺着就好，不必多礼。”朱祁钰心疼杭氏秋带伤出来迎驾，不止亲自将她牵回龙塌，还亲手喂她喝了水。

“钰可有查到什么？凶手真是隆禧殿的人吗？”

“隆禧殿的确有问题，佛龛下莫名多了一道暗道，但是出口开在长乐宫的废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