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猛的从榻上直起身子,扑向了刘祜怀里。因为刘祜立在邓绥左侧的位置,小皇帝原本是在邓绥右身侧,这一扑眼看着就要从榻上滚落下来。
邓绥吓了一跳,连忙伸出双臂想抓住小皇帝,却一把抓空了,眼看小皇帝就要坠地,只见刘祜敏捷的弯下腰,身体向前一倾,稳稳的将小皇帝揽在了怀中。
在场众人,包括清河王夫妇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却见小皇帝在刘祜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刘祜腰间挂着的一只玉佩。
原来是因为这个。
刘祜腰间的这只玉佩水头十分之足,翠绿莹润,雕成一只兔子的形状,合了刘祜的生辰,栩栩如生,巧夺天工,怪不得吸引了小皇帝的好奇。
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秋蓉立刻上前来,要将小皇帝从刘祜怀中接过去,没想到小皇帝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在刘祜怀里扑腾着似乎极不情愿被秋蓉抱走。
邓绥见状只好站起身来,亲自去把小皇帝抱了过来,可是小皇帝在她怀里仍然一个劲儿的啼哭不止,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刘祜,邓绥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时,刘祜做出了一个令众人惊讶的举动,他解下了腰间的玉兔佩挂,从容的走到小皇帝面前,拉起小皇帝的手,将玉佩塞进了小皇帝手里。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小皇帝竟然立刻破涕为笑。
邓绥这才明白原来小皇帝是喜欢刘祜的那只玉佩,便对秋蓉和刘祜道“祜儿,陛下喜欢你的这块玉佩,你就借他赏玩一会儿。秋蓉,仔细看着陛下,等他玩够了,赶紧还给祜儿。”
这时,刘祜却连连摆手道“太后,这玉佩就送给陛下吧。”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你的护身之物。”
刘祜向邓绥深深做了一揖道“难得陛下喜欢,此物便是和陛下有缘。护身之物,太后再另赏祜儿一个,祜儿更欢喜。”
邓绥不禁大为讶异,原来只听闻刘祜读书聪明绝顶,万万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这般细腻敏捷,说话也是十分之妥帖,一点都不像是个七岁的孩子。
叙了一番家常后,清河王携刘祜先行退下,邓绥将左小娥单独留了下来。八年前,她做主将左小娥许配清河王为侍妾送出宫,此后,像这般相对而坐,八年里还是第一回。
邓绥端起旁边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云淡风轻道“这是御膳房特制的姜茶,喝一点,身子会暖很多。”
左小娥也端起了茶杯轻抿一口,似笑非笑,自言自语的应了一句“确实暖了身子,就不知是不是也能暖了心。”
邓绥看了左小娥一眼,轻叹道“当年送你出宫,将你许给清河王,是孤的主意,事到如今,你对孤可是仍有怨念?”
左小娥微微一笑,娇俏的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杜鹃花。
“臣妾怎敢怨念太后?恰恰相反,臣妾对太后感恩戴德。因为在清河郡的这些年,是臣妾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不必被任何人摆布,也不必对任何人曲意逢迎,自在极了。更何况,臣妾还有一个体贴的夫君,和乖巧的祜儿。这些都是拜太后所赐,太后对臣妾的大恩大德,臣妾永生铭记。”
说罢,左小娥盈盈起身,向着邓绥跪拜了下去。这一番话,像是一根根钢刺,处处扎着邓绥的痛处。
体贴的夫君,乖巧的儿子,这些都是邓绥此生再也无法拥有的。左小娥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知道,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即使拥有着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作为一个女人,却是彻底的失败者。
邓绥的脸上波澜不惊,她站起身来,亲手将左小娥扶了起来,微笑道“如此甚好。”
第三件事。
大丧之后的第二日夜里,郑众来到了徐防的太尉府。
已近子时,太尉府上仍灯火通明。最近忙于先帝丧仪,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