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没什么光。
“殿下有心事。”顾亦珏一直陪在沈君珏身边,他身子微仰靠着车壁,“是为科举舞弊案,还是盖在金榜上的金印。”
沈君珏不高兴,顾亦珏的心不知为何也跟着揪起。
他察觉到玉柔公主这段时间情绪不佳,气色也不是很好。
“我说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沈君珏忽地对着前面问了一句,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顾亦珏。
原来是为舞弊案担忧,顾亦珏松了口气。
“殿下算是手下留情了。”顾亦珏说道。
“哦?”沈君珏不解,偏头看向顾亦珏。
“按律例,科举舞弊本就是死罪,殿下留了那么多条性命,还保住孟大人一家,已是十分仁慈。”
若是在燕北,死罪轻饶是绝不可能的。
“这么说,我下手太轻了?”沈君珏又问道。
顾亦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眉心微簇,对上沈君珏的目光,忽地心里一软。
“皇后娘娘也说了,遵从殿下内心的想法就好,不必太过纠结。”顾亦珏顿了顿,望一眼沈君珏,还是忍不住补句话,“不过还请殿下一句话,不要对对手太过仁慈,特别是还有可能夺回武器的对手。”
朝堂如战场,二者相通。
沈君珏仔细品了品顾亦珏的话,这里面似乎别有深意,她脑袋一偏“你遇见过?”
顾亦珏脑海中浮现一些事情,他粗略回忆一番,很快挥散那些凌乱的想法。
“倒也不算。”
当时不是他没下死手,而是他当时的实力不足以致对方于死地,好在他命大,活下来了。
沈君珏深深看了顾亦珏几眼,从他的表情和短短几个字中,她知道这背后肯定有故事,而且还有不好的回忆。
她瘪瘪嘴,没再追问,不过还是将顾亦珏的话记在心里。
晚上,顾亦珏照着平时的时间离开公主府,一踏进顾府大门,顾亦瑾便急匆匆地找来,将一封信塞到顾亦珏怀里。
“给你的信。”她语速飞快。
顾亦珏三两下拆开信封,飞速读过一整面奇怪的字体,眉头几乎皱到一起。
“出什么事了?”顾亦瑾跟着紧张起来。
一般寄回来的信有两封,一封就是平常的家书,名义上寄到京城顾府,另一封是用独特的字符写成的信,是给顾亦珏的。
这次的家书里,并没有提到任何异常。
“天梁说,他的人在江州遇到一伙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