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打定主意,只要再出现一个合适的契机,他就直接发声,在省级会议上,公开抨击“劳人党”,并且不惜一切代价,要呼吁朝廷对湖南用兵,悬赏王角的人头。
唯有这样,江淮魏氏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底层那些泥腿子的死活,其实大家都知道没什么关系,死得多又如何?以后再多生一些,也就是了。
倘若泥腿子们不愿意生,从外边移民一些过来填充劳力空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
官老爷照做,豪门的体面依然有,那还有什么计较的。
已经有了决心的魏弥,料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必然还是会发生一些流民和乡民的冲突问题,甚至“劳人党”的成员,为了主持公道,也必然会得罪一些本地的士绅。
只要有冲突,就必然流血,现在这个世道,不流血,才是个稀罕事儿。
然而等魏弥从扬子江大堤视察返转望江县临时驻所,却得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这个消息,直接让他傻了眼。
“你说什么?!张承之、张承之……”
“魏公,河北省府已经通电全国,号召全国警惕‘劳人党’,并且呼吁社会各界人士通力合作,将‘劳人党’的不良思想,彻底的铲除。”
“是河北省府?!”
“是,但署名是张格。”
砰!
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魏弥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有想到,新任“瀚海公”张格,竟然提前搞了这么一出!
你一个河北人,发什么疯!
“劳人党”还在长江!没有去黄河!没有去辽河!
“让尼玛!!叼河北侉子就是个呆逼!辣块妈妈不开花……”
骂骂咧咧的魏弥怒不可遏,竟是直接将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扬了。
无能狂怒。
他现在真的是无能狂怒。
祸害在南方,桃子却被北方人给摘了。
就算是岭南冯氏跳出来摇旗呐喊,他都能接受,偏偏是张格。
砰!
又是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魏弥原本儒雅的形象,变得很是狰狞。
咬牙切齿好一会儿,魏弥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下令道,“给钱阁老去电……等等,给河北去电,就说江淮省苦‘劳人党’叛逆久矣,‘瀚海公’乃张子之后,今日为天下苍生计,为皇唐天朝国祚计,敢为天下先,实为我辈楷模,当为朝廷诸公之榜样!”
“啊?!”
秘书一听这样的措辞,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劝道:“魏公,若是绕过内阁,只怕又要引起事端。还是小心为上啊。”
“不,不一样了。”
魏弥眼神阴沉,“张格乃是‘瀚海公’,更是张子同瀚海公主之后,他的态度,影响力非同小可。至少东北诸省,必然会有响应者。一旦‘反劳’大旗竖起来,河北诸事皆可以‘反劳’为基准。张格就算不主动清洗河北官场,他手下的人,为了升官发财,也会这么做。须知道,河北隔壁的河东省,依然封关自治。河东人捞着什么好处,河北人会不知道?”
“若如此,只怕‘瀚海公’当为安东王。”
“冯复难道就不是镇南王?”
语气不忿的魏弥,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早点争权,要是早一点执掌江淮省大政,或许江淮魏氏的被动,还会减少一些。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人头疼。
“魏公,那钱阁老那里……”
“内阁现在是一团乱麻,中央进奏院的法案,现在没有一件是可以推动的。钱镠原本想要执行战时条例,却又被这群废物给封驳,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钱镠会选择东巡,并且还是以‘海洋大臣’的名义了吧?”
“原来如此……”
东京不能做的事情,出了东京,就好办了。
钱阁老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