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公公逃跑似的离开靖王府之后,苏稚颜才瑟瑟的看着座上的靖王妃,“母亲这是怎么了?”
讨好似的抱住赵念英的手臂,就是一阵撒娇,“女儿可是乖乖的按着和母亲约定的时间回府的,只不过后面去了一趟表姐的溯芳居,不信的话,母亲随便去问一个丫鬟就知道了”
靖王妃既不躲也不避,只是换了个手端起茶盏,看着苏稚颜冷哼了一声,“你就和你爹一个样,在家里边给我闹得是无法无天,出去了马上就夹着尾巴做人了,你怎么就半点也不像我呢?”
苏稚颜抱着靖王妃手臂的手微微的一顿,“母亲为何这么说?”
赵念英十分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一下苏稚颜的额头,“我怎么知道?你是我女儿我还能不知道你?”
“安安,母亲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是我靖王府的女儿,皇上亲封的郡主,在外边腰杆就给我挺直了”
听着母亲的这番话,苏稚颜心中隐隐猜到,母亲大概是知道今日宫里发生的事了
母亲怎么也是靖王府的当家主母,若是没有些眼线,那他们靖王府怕是早就要被踩下去了,所以对于这个事情,苏稚颜并没有多少的惊讶
只是不免有些苦涩的为自己辩解,“其实,对于女儿来说,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其实苏稚颜想说的是,和以前的种种比起来,那些根本不算什么,但不管母亲是知道还是不知,她都不想在去把这些旧账说出来的
这些账她应该去和那些人慢慢算,而不是说出来,让关心自己的人心疼
于是把抱着靖王妃手臂的姿势,慢慢的变成的伏在靖王妃的腿上,就像是小的时候,和母亲撒娇样子
“毕竟她们也只是像那扰人的蚊虫,赶是赶不走的,就只是一个劲的膈应人而已,左右她又不能拿女儿怎么样,那干脆就随她们去好了”
“可她们要是试图想要从女儿这讨走什么的话,那女儿当然也是不会手软的了”
赵念英慢慢的顺着苏稚颜光滑如绸缎的长发,明明她的安安只是个孩子,如今却要因为他们上一辈的恩怨,而被迫长大
像安安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谁不是每日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吟诗画画,而安安呢,出去一次就要带一身的伤
她都不知道,这究竟是进宫的,还是去打仗的
不知怎么的,看着明明就是受了委屈却要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女儿,赵念英眼底突然一阵发热,“安安,不如母亲把你送到应天书院吧,和你弟弟一起,远离京城也没什么不好的是不是?”
“母亲觉得,女儿还能走吗?”,苏稚颜轻轻的说到,因为伏在赵念英的膝上,说话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其实她们都清楚,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谁也不可能中途离开,想要逃离这个旋涡,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被反噬
苏稚颜想起刚刚在溯芳居里,赵宛卿和自己说的那事,抬起头看着满脸心疼的为自己顺着长发的母亲
试探的询问到,“母亲好像许久没有带女儿去过外祖家了,外祖的人也都没有来过京城看我们?”
实际上在她的印象里,她是从未去过通州,也从未见过赵家的长辈们的,但是母亲却一直告诉自己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父亲还没有被皇上封为靖王,日子过得还算是悠闲,当时自己就随着父母去过通州了
还说外祖和外祖母都很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对这件事的印象,一点也没有,就好像这件事只是存在于母亲的口述里一样
靖王妃抚着苏稚颜的手微微的顿一下,最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安安怎么突然这么问?还是......宛卿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苏稚颜知道自己肯定是瞒不过母亲的火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