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颜整个人的思绪都是混乱着的,所以直到点翠、木棉和木霜退下去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几个丫鬟奇怪的脸色
有些艰难的隔着薄薄的披风抚了抚自己背上的伤,想着今日在宫里的时候是不是对自己太狠了
自己在看到那个被火烧得摇摇欲坠的房梁,马上就要塌下来碰到自己的时候,她心中马上就有了计谋
估摸着房梁砸下来的位置后,就这样站着不动,让房梁擦过自己,在碰到自己背部的时候,马上往前挪了一小步
只是没想到,这伤势比自己所想的要严重太多
苏稚颜拢着披风走到床边坐下,伸长了胳膊想要把床边的帐子给放下来,但是却不想拉扯到背上的伤口
伸到一半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另一只手死死的扣住床榻,才不让自己疼得喊出声
疼得泪眼迷蒙的苏稚颜,却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自己的手,把一侧的帐子轻轻的给放下来
苏稚颜迷迷瞪瞪的把手慢慢的收了回去,僵硬的转着头看着面前穿着玄青色衣袍的人,惊讶道,“陆珩之?”
陆珩之剑眉一挑,熟门熟路的用脚把苏稚颜床边的一把圆椅给勾过来,长袍一掀的坐下后,抱着手看着面前的苏稚颜,“怎么了,又被欺负了?”
“没、没有”,苏稚颜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睁着一双眼睛,愣愣的顺着陆珩之的问题回答到
陆珩之听罢心里觉得诧异,疏雨传信给他说,靖安郡主有要事想找自己商议,从小到大,但凡是苏稚颜主动要见自己
不是被人欺负了,就是准备被人欺负了,以至于自己只要一听到苏稚颜要找自己,整个人都已经条件反射的做好了要去巷子堵人的准备了
可现在看苏稚颜的样子,却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来一样,而疏雨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假传命令这种事,是断断不会做的
看着苏稚颜除了没有往日的聪明劲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于是陆珩之拍了拍自己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以后道,“没有就好”
明日他就要启辰去往淮安了,皇上的命令下得急,给他准备的时间寥寥无几,他还在府里面清点着人马
听到疏雨给自己传了信,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往靖王府赶,连信上写了什么,都只是粗粗的扫了一眼,完全没有细看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能够在离开的时候和苏稚颜见上一面,好好的告个别,毕竟以前每次都是苏稚颜瞒着家里偷偷溜出去送自己
苏稚颜看着陆珩之站起来之后,这才回过身来,面前的陆珩之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
以为陆珩之要离开,情急之下苏稚颜一把伸出手,握住了陆珩之的手腕,“你先等一下!”
见陆珩之看过来,又慌乱的把手给松开,有些尴尬的把自己的手背到自己身后,好像只要陆珩之看不到她的手,就不会知道刚刚是她先动的手
陆珩之好整以暇的看着苏稚颜的这一出操作,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后槽牙,正准备逗一逗苏稚颜
突然眉头一皱的凑到苏稚颜面前,“你是不是发热了?”
“嗯?”,苏稚颜有些手忙脚乱的伸出手想要探一探自己额头的温度,手才伸到一半就被陆珩之给拦下了了
看着面前完全心不在焉的苏稚颜,无奈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一点也不上心的吗?”
苏稚颜抬头深深的看了陆珩之一眼,才把困扰了自己一晚上的问题问出口,“陆珩之,你是不是要走了?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呼之欲出的否认就这样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自己要去淮安这事,是今日自己进宫面见魏文帝的时候,魏文帝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