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像是大梦初醒似的低下头愣愣的看着自己已经被修剪过的指甲,原本保养得体的指甲在今天早上因为已经一个用力,几乎是齐根断了
皇后虚虚的把手握成拳,好像是要握住自己断掉的指甲,握住自己可以预见的即将要失去的东西一样
重新抬起头时,皇后恢复着往日的端庄,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前,很是镇定的开口,“皇上若是问臣妾有没有话要说,那臣妾自然是有的,但若是皇上问臣妾有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话,臣妾无话可说”
说到最后,就像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坦荡一样,完全忘记了面前的茶盏里是宫女刚刚倒下去的热茶,端起来就是一口
看起来皇后一番话说的是问心无愧落落大方,但她放在桌面上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把她的心思给暴露得清清楚楚
见苏稚颜的眼光若有若无的放在自己的手上,连带着身边的魏文帝也顺着苏稚颜的眼神看向自己
皇后刚刚被烫到的手,现在才有感觉一样,慌乱的把自己的手给受了回去,紧紧的在桌子底下死死的握住
魏文帝本见苏稚颜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旁边的皇后,就一直顺着苏稚颜的眼神看过去,自然也没有错过皇后的这些小动作
魏文帝端起桌面上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撇去面上的浮沫,吹了会儿之后小口的抿了一下后才看向身边明明紧张得全身紧绷却还要故作镇定的皇后,“那皇后说说看吧”
像是将死的人得到了免死令一样,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松开微微颤抖的手,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赌对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上因为苏稚颜的一面之词而给自己定罪,即使她知道目前皇上碍于她背后的势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自己动手
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后宫的手段了,就算不动她的后位,也能有无数种法子让自己失势,在这深宫当中绝望
于是皇后看着魏文帝的端着的茶盏,开口道,“刚刚太后和淑妃妹妹也说了,是因为靖安自己想着多和嘉纯学习学习,所以臣妾才想着给靖安单独辟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以供靖安抄写佛经的”
见旁边的魏文帝和下首的苏稚颜都没有要接话的意思,皇后只能继续说下去,“靖安说那院子久无人居,臣妾实在冤枉,皇宫中这么多宫殿,哪可能都人居住过,那院子虽然空着,可臣妾也有着人仔仔细细的把每一个角落都清扫了一遍”
苏稚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靖安该说皇后娘娘有先见之明吗?关于嘉纯公主这事,也只是靖安在和太后娘娘闲聊的时候无意间提起的,那皇后娘娘是早早就让宫女把那偏僻的院子给打扫了,还是能在靖安走到院子那短短一盏茶的时候,就把院子打扫好了?”
魏文帝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放下茶盏对苏稚颜开口道,“靖安,先让皇后把话说完”
苏稚颜稍稍一顿,就明白了魏文帝的意思,老老实实的点头称是后,就垂眸的一言不发
皇后以为皇上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对苏稚颜产生的怀疑,忍不住面上一喜,看向苏稚颜的眼神当中都带着说不清的得意
“那火来的实在稀奇,皇宫乃是重兵把守的地方,更何况是后宫,那火断断不会有歹人故意放的,但也绝不会是自己平白无故的烧起来的”
魏文帝看着胸有成竹的皇后,装作奇怪的询问,“那皇后的意思是,这火是从里边自己燃起来的?”
从里边直接燃起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稚颜自己放的火,于是皇后颦着眉,满脸状况外的说,“这臣妾也不知道,但事实的确是如此”
魏文帝听罢,忍不住拂面轻笑,“所以皇后的意思是,因为知道靖安要去抄佛经,于是皇后就马不停蹄的让宫女去收拾院子”
“那朕倒是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