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好。您……”
李柱子巴拉巴拉的说着,直把赵征说愣了。
此时的赵征很矛盾。
一方面李柱子这不经意之间就能准确的说出他的所有习惯,这么久没见面了,就看了自己一眼,便把自己过去一个多月的饮食起居说了个大概,这让赵征心底又一次起了杀心。
一方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找他都在谈论家国大事,户部的整天叫苦,兵部的整天撒泼,刑部的整天冷着脸,工部的成了钜嘴葫芦,让干啥干啥,礼部的半个月看不到一次人影,吏部的见着就是举报举报举报,皇后忙着养伤,忙着置气,忙着照顾受到惊吓的太子,八小只忙着安慰小伙伴,亲卫禁卫唯他命是从,殿中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人关心他的饮食起居了,没人关心他是胖是瘦是冷是热了,没人关心他吃没吃饭了,没人关心他累不累了。
奇特的是,他在此前,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切似乎本应该就是那样的,反而是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昂藏大汉是个异类,婆婆妈妈的,净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他多穿点儿,不用火盆,难道就能让军队顺从推行新政吗?
他按时吃饭难道各地官府就能完全熟悉新律法吗?
他多出去活动难道能让地里的收成增加?
不能。
什么都不能。
赵征心中五味陈杂,李柱子还在喋喋不休。
好半天,似乎是说累了,这才停下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壶的水。、
“柱子。朕想往南方走一遭。”
趁着李柱子咕咚咕咚灌水的空档,赵征说道。
李柱子手上动作一顿,接着把一壶水喝了个精光,唤来寺人又给他重新倒了一壶,寺人退去后,这才开口。
“陛下。您要属下做什么?”
赵征沉吟了片刻,圈住朝着玉玺够的李沣,开口道
“按理说刚被朕梳理了一遍,应该是不会出现意外的,但朕还是不放心。给朕下毒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朕打算把它钓出来。”
李柱子点了点头,提到给赵征下毒的事儿,他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赵征的毒不食姜姬所投,这事儿李柱子也已经知道了。
赵征掏出自己的私印放在案几上。说道
“柱子,跟上次一样,朕把妻儿都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莫要辜负了朕啊。”
李柱子的目光投射到案几上那枚四四方方小巧玲珑的私印上,咧嘴笑了起来。
他拍打着胸口,砰砰作响。
“陛下,俺做事,您还不放心嘛。”
赵征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后,赵征把私印抛了过去,被李柱子一把抓住,塞进了怀里。
“大字写了吗?拿出来给朕瞧瞧。”
李柱子塞私印的动作一僵,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