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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李柱子微微拔高了声音,望着赵征瘫在地上费力地咳嗽着,眼眶瞬间便红了。
赵征闭了闭眼,刚刚威风凛凛的手臂无力的垂下,顺着李柱子的力道,仰着半躺在李柱子的胳膊上。压下咳嗽。低声吩咐道
“李柱子,听朕的,你把这封信交到苏毅手上,此事由苏毅全权处理。他若问起朕的意见。”
说到这儿,赵征顿了顿,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呼”的声音,好半天,才继续接道
“他若问起朕的意见,你就告诉他,朕的意见就是把太原的兵都带出去。南边的伪秦不足为虑。赵荡不过冢中枯骨,苟延残喘之辈。朕所忧虑者乃是西北的楼兰与西楚,还有北边的北蛮。不过眼下不是北蛮南下的时机。他们正忙着放羊呢。只需命穆勒张权警惕些即可。主要的精力还要放在楼兰跟西楚身上。伪秦敢屯兵襄州,必然不是贸然行动。必要的时候,必要的时候,咳咳。必要的时候苏毅可直接开战!”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似乎耗尽了赵征浑身的力气,他整个人无力地躺在李柱子的胳膊上,胸膛微弱的起伏着,似乎是一口破烂的风箱,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似乎恢复了些许的力气,赵征挪动手臂,在身上摸索起来。
手掌很快固定在了腰间,哆哆嗦嗦地摆弄起来。
李柱子红着眼睛伸出另一只手帮着赵征解下了腰间的锦袋。
赵征顺手把锦袋塞到了李柱子手里。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这是朕的私印。苏毅若是提出进宫觐见的要求,你便亮出私印,说朕谁也不见。若是……”
“你可拿着朕的私印,全权处理。”
李柱子抓着私印,顿了顿,要收进了怀里。随即手臂顿了顿。
闭着眼的赵征突然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李柱子,
“李柱子!”
赵征盯着李柱子看了一会儿,抓着李柱子胳膊的手慢慢放下,垂在了地上,他轻声的说道
“去吧!”
说完,依着李柱子的胳膊,慢慢坐了起来。
李柱子放下手臂,将锦袋收进怀里,起身将案几扶起来,又将散落一地的奏疏捡起来,分门别类地放好,拱了拱手,关上房门,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