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鸾看到这个跟了自己十年之久的贴身侍女,原本虚弱无力的双眼在自己面前总是迸发熟悉的神采,心中又爱又恨,又疼又酸,“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背着我干了别的!”
素秋嘴角微笑,云淡风轻,“小姐,奴婢跟您十年了,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奴婢不敢欺瞒小姐,小姐心底善良,宽宏大度,一直不屑与张氏计较。可张氏凶悍善妒,在王府肆意横行多年,每每仗着殿下的宠爱对小姐不敬。奴婢气不过,就瞒着小姐,做过几次教训她的事,可奴婢对小姐绝无私心。”
李娇鸾攥紧拳头,“你都做过什么啊!为何殿下会对你用刑!”
素秋泪下如泉,“小姐,其实安和县主的毒蛇是奴婢做的手脚。”
“什么!你……”李娇鸾惊愕地指着她,“你好大的胆子!还有什么?”
素秋泪流不止,“没有了,奴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
“你老实告诉我,祁氏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素秋淡然摇头,“小姐,祁氏,是郭氏害的。”
“怎么可能,郭氏不是一直想接祁氏的孩子一同入府吗?怎么会突然害她!”李娇鸾并不相信,满目质疑地盯着她,“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秋磕头道,“小姐才是王府主母,就算那些贱妾生下王府子嗣,也理应交给小姐抚养才对。可殿下因宠失正,竟要把祁氏的孩子记在张氏名下,好让她母凭子贵。小姐为王府子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竟让张氏这么轻易得了便宜,奴婢见不得小姐伤心。也是那个祁氏太蠢,仗着肚子里是皇室长孙,天天做着母凭子贵的美梦对一旁的郭氏讥笑怒骂。奴婢也就多说了那么几句,这竟就郭氏胆大包天地把祁氏推到水里了。”
李娇鸾直觉双眼冒金星,扶着牢门轻轻喘息,“怎么会这样?”
素秋跪爬到她脚下,“小姐,奴婢知道自己死罪,也不敢求小姐救我,只希望我所做的一切不要连累小姐。这些事,殿下不知晓,奴婢也没认,小姐也千万不能认,一定要认定是张氏妒忌所为。只有这样,小姐以后的日子才有保障。”
李娇鸾微微蹙眉,“既然殿下都不知晓,他如何还会把你关起来,你还做了什么!”
素秋答非所问地拽紧她的衣裙,“小姐,那些都与小姐无关。主仆十年,小姐一直待我恩重如山,奴婢能为小姐做的不多,小姐一定要记住,你与张氏,早已水火不容,如果不能借这次机会除掉她。她日后一定会害您,也许,整个李家都会受到牵连。这个时候,小姐千万不能心慈手软,那个戴着凤冠,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有一个!”
“素秋,你……”
李娇鸾为她震撼,为她感动,也为自己从未真正看透她而感到阵阵恐惧和心慌,她下意识想上前握住素秋,素秋却微笑躲开那双不舍的手,对她郑重行礼,连磕三个响头,“小姐,奴婢为您尽忠了,这个地方不适合小姐来,请小姐赶快走吧。”
素秋面上明明在微笑,却镇定从容,令人毛骨悚然,也令李娇鸾觉得不可抗拒,她浑浑噩噩地离开地牢,回想过去经历的一切,直觉往事如烟,恍如隔世。
记得母亲第一次把买入府的小丫头带到她身边,让她挑选近身侍婢时,她一看到那些战战兢兢,满脸恐惧的女孩就怒从心生,“我又不是老虎,你们都在怕什么?”
这一出口,有人竟“哇哇”大哭起来,这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哭哭啼啼。
她很生气,让管家把那些人全都发卖,一个不留。
母亲问她,“你想要什么样的人?”
她自信地回答,“我自己挑,但胆小如鼠,不配留在我院子里。”
一两个月后,她随母亲去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