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是等玦儿的身体再好点的时候再说吧。”
王皇后说完,南阳帝向来投来一个满意的眼神。
南阳帝并不想让墨千玦承爵,他不想在南阳国有一个权势滔天的永安王。
帝王总是贪心的,永安王众多特权中,推举新帝的权利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按照古制,上一任永安王墨澜天已经逝世,墨千玦作为他唯一的嫡子,如今又已大婚,是该承爵了。
所以如果是南阳帝来说这个拒绝的话,对留给史官诟病的机会,而由王皇后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本来两人以为,承袭爵位这事到这里就可以不用再讨论了,可没想到朝歌却开始摇头。
摇着摇着,眼睛还红了,再摇两下,眼泪就下来了。
“不会好转了,夫君的时日无多了……”
南阳帝和王皇后一愣,王皇后假情假意地拿着帕子去给朝歌擦眼泪,“怎么回事?弟妹不着急,慢慢说——”
朝歌抽噎着,开始编故事。
“天一大师说了,夫君的病是胎中有亏,治不好的,卜了卦,卦象显示,夫君就只有这一两年能活了。丹药不过是提前透支他的性命,让他能下床自理,到时候能走得体面点罢了……”
朝歌那演技,可真不是吹的,故事编得那叫一个好,声泪俱下,听得人都跟着揪心。
“怎,怎么会这样呢……”
王皇后说着,抬手拭了拭眼角,不过眼角并没有眼泪。
“夫君这一辈子活得憋屈,歌儿想着如果能承袭了爵位,也能体面点,不至于到地下后还受欺负。”
朝歌那个眼泪啊,吧嗒吧嗒的掉,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是在扯谎。
“陛下,这……”
王皇后看向旁边神色思索的南阳帝。
南阳帝沉吟片刻,“弟妹先回去吧,这事容朕再想想。”
“谢陛下,谢娘娘!”
听南阳帝这么一说,朝歌就知道有戏,也没多留,擦着眼泪,抽噎着离开了御书房。
确定墨千玦和朝歌离开了,南阳帝才重新问一旁的宋太医——
“那小丫头片子说得是真是假?”
“回陛下,世子妃所言不假,如今世子看上去或有好转,但脉象闲事,那不过是阴虚之兆,也就是我们常说回光返照,按世子现在的情况,最多还能撑几月,就再也下不了床了,就算照顾得好,顶多也只有两年的活头了。”
宋太医的医术,南阳帝还是很相信的。
听他也这么说,南阳帝满意地点点头,活不久了就好,他就放心了。
再仔细问了几句,就遣走了宋太医,御书房里只剩下帝后两人。
“皇后,这袭爵之事,你怎么看?”
王皇后走到龙椅一旁,轻轻给南阳帝捏着肩膀,温柔地开口,“既然陛下问了,那臣妾便多言一句。”
南阳帝阖目开口,“皇后才思敏捷,心思玲珑,但说无妨。”
“臣妾是想着,既然那小丫头和宋太医都说这废物世子活不长了,那这爵位让他承袭了便是,小丫头以为带着永安王的爵位进棺材是体面,但德不配位,只会落下骂名!”
王皇后轻笑一声,“相反的,世人却会夸赞陛下心胸宽广,善待遗孤。”
南阳帝点点头,显然王皇后说的,和他自己想的不谋而合。
“若是这废物命硬,一直不入土也没关系,相信陛下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王皇后说的办法,两人都明白,那就是让墨千玦死的办法。
两人自信的认为,杀死墨千玦,和杀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南阳帝笑出声,拉着王皇后坐到他的腿上,欣慰地开口,“知我者,莫如皇后也!”